了一笔钱,但是必须有个人要顶罪,所以我进来了。”
老人非常平静的叙述往事,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那时候你见过我吗?”齐昂皱着眉毛听着,故事很完整,不像是编的。虽然他对三四岁时没什么具体记忆,但那个时候家里环境不算非常富裕还是有印象的。妈妈是个普通的工人,每天上班,齐昂被丢给外婆带,爸爸则是常年不见人影,一回家夫妻二人就吵架。
“齐逻不会把自己的老婆孩子扯进来。”黎叔似笑非笑的看了齐昂一眼,像是在嘲笑他,“他是条汉子,不是为了你们,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阮群是后起之秀,有他帮你,不会太难过。”
把注意力转移到有些不满的崔然身上,老者耐心的安抚撅起嘴巴的他。
“这么说来,一进来的时候你们就知道我是谁了?那为什么……”想起莫名奇妙的被赶进昏字号,还有一顿鞭子,齐昂忽然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是我安排的。”黎叔眼神一凛,直视齐昂朗声道,“我和他都只是听说过齐逻的儿子叫齐昂,但是没见过真人,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上面人派进来的卧底?”
卧底?齐昂彻底呆住了,事情变化的太快,比警匪片还匪夷所思。他突然成了阶下囚,忽然被人告知有个毒枭外加军火商的爸爸,现在还曾经被人当作卧底?
“现实比电视剧还精彩。”突然丢下这句话,黎叔眯着眼睛说,“以前看香港武打片儿还觉得怪吓人,等真的自己也干了这行,进到这地方,也没什么能吓到我这老家伙喽……”
“我去找阮群!”兀的站起身来,想通了什么一样,齐昂站起身来就往外跑。
崔然被他突然的动作吸引住,连嘴里的糖都忘了吸吮,呆呆的看着青年跑远。
黎叔一手拍了拍他的脑袋,一边大声说:“有什么好看的,跟爷爷下棋好不好?”
“好!”立即高高的举起一条手臂,崔然马上忘记了刚才的事情。
风呼呼的从耳边吹过去,齐昂只顾着向前奔跑,目的地是晨字号,但是为什么而去,他自己也不清楚。其实得知阮群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时,他有一瞬间的愕然,紧接着就是隐隐的愤怒。像是那种被骗的感觉,但是男人似乎根本也称不上蓄意欺骗。几天来,脑袋简直就乱成了一滩浆糊,想什么问题都弄不不明白。每天只是躲在昏字号里,机械的维持每一天的生活,有什么东西好像发生了改变,变的是哪里,齐昂完全不知道。
黎叔刚才说的一番话,即使在齐昂自己看来也算是合情合理。对于一个完全不知道长相的人,又凭什么要求别人全心的信任呢?困扰他数天的烦恼瞬间便烟消云散,况且自己问他的时候,男人也立即给出了明确的答案不是吗?心头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满涨着,就要溢出来一般,他急切的想要见到阮群,非常想!
齐昂急速的奔跑,头顶的太阳非常火辣,但是他完全感觉不到了。
熟悉的舱位就在眼前,两个月来,他已经来过无数次。门是紧闭着的,齐昂靠近门口时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
在午睡吗?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的青年想着,想要敲门的手停顿在半空中。男人会怪他几天都不出现吗,明明是自己主动要求要学打拳的,却无缘无故的闹脾气,会生气吗?
站在门口左思右想,他就是不敢敲门,迟疑不定。
“哗啦”一声微响,本来关着门忽然被拉开,高大的男人倚着门框站在那里,表情冷淡,冷冷的看着齐昂,良久才吐出两个字来:“是你。”
满腔热情像是被冰水浇熄了一般,齐昂愣在那里,想要道歉却无法开口,只能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人。拳头捏紧了又放松,足足对视了几分钟,齐昂终于鼓起勇气,正要开口,整个人却忽然被搂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醇厚的声音低低在耳边回响,而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带着莫名的高温。
“我知道自己在犯错,但是却不愿意停止。”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群才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双手捧住齐昂的头,眼中满溢这堪称为柔和的光芒。两个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能够听到对方的心跳声,一样的急促,甚至处于同一频率。男人的眼里有了跟平常截然不同的东西,不是齐昂见惯了的戏谑和浪荡,而是近到可以触摸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