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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第三百零九章:和好如初,动身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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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云弈跟着苏梁浅,一起去探望隔离区还有已经隔离出来的百姓,随行的还有疾风,随同刘华。

    苏梁浅将之前允诺给刘华的决定告诉了他们,那些百姓正是彷徨不安的时候,得知苏梁浅的决定,自是大喜,众人是一片欢呼。

    苏梁浅同时还规定,百姓若是无事,年关前,最好在村庄内活动,不要去镇上。

    苏梁浅给银又给粮,可以说是又救了他们一命,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已经从隔离区出来的那些百姓,跪地叩谢,纷纷表示,他们年前绝对不会离开村庄一步。

    感激涕零的百姓对苏梁浅极是热情,苏梁浅动身回去的时候,太阳都下山了。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普照着大地,那色彩明亮却又不刺眼,充满了希望。

    苏梁浅和谢云弈两人是走在一起的,苏梁浅看着两人被拉长的影子,明明在一起,却又仿佛隔开了距离,心中有些小失落。

    她回头,就看到侧边距离自己很近的谢云弈,谢云弈见苏梁浅看他,脸上露出了喜色,往她的方向凑近了两步,那神色,透着几分讨好。

    苏梁浅看他这小心翼翼的模样,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哼了声,走的更快,不搭理他了。

    谢云弈看着似乎更生气的苏梁浅,莫名其妙,迟疑着叫了声,然后快步追了上去。

    谢云弈他倒是想死缠烂打,不要脸面的哄,但自觉做错的他心虚的很,怕苏梁浅会更生气,更反感自己,甚至觉得他是为达成自己的目的像夜傅铭一样不择手段,适得其反,实在不敢啊。

    他昨天假装蛊毒发作,也不知道她的气消了没有。

    谁能告诉他,怎么哄女人?

    如果不是季无羡这厮太八卦,八卦起来没有节操,谢云弈昨晚就病急乱投医,找他指点迷津了。

    “浅儿,我错了,我知道自己这次错的很离谱,你,你改变主意,重新再考验我都可以,但是别不理我,好不好?你这样,我心神不宁的,昨晚都没睡。”

    谢云弈实在受不了苏梁浅这样的冷淡,思前想后,行为却还是不受理智的支配控制,缠在苏梁浅的身边请求饶恕,就像个犯了错,请求大人原谅的孩子。

    “你是说我害你没睡好了?还有,改变主意,重新考验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我可以收回之前要和你在一起的话,可以违背自己的承诺?”

    本来,谢云弈主动凑上来,苏梁浅是很高兴的,但他说的那些话,却让她实在上火。

    谢云弈没回,苏梁浅见他没回,就好像是默认了她的话,默认了她这种处事态度,更是怒火中烧,她现在,当真是一点也不想搭理他。

    这要是往常,细心的谢云弈定是能够发现苏梁浅这一系列情绪的转变的,但现在,他愣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做错了事,你怎么惩罚我都是应该的,就算你要重新考验,我也认。浅儿,我之前也没喜欢过谁,唯一哄过的女子,就只有你,我实在没有经验,我要哪里做的不对,说的不对,你告诉我,我慢慢改。”

    谢云弈一路都在赔礼道歉,疾风看他着急的样,心疼的都要哭了。

    一直到了寺庙,苏梁浅才停下来,看着谢云弈,“说完了?”

    苏梁浅抬手替谢云弈擦汗,谢云弈看着,额头的汗,一下流的更快了。

    他握住苏梁浅的手,苏梁浅挣开,谢云弈也不敢再握,当即松开,张口还要说什么,被苏梁浅打断,“说完了就不要再说了,安安静静的陪我一起祭拜外祖父他们。”

    谢云弈简直不敢置信,高兴坏了,舔着脸看着苏梁浅,用兴奋的口吻道:“浅儿,你这是不生我气了吗?”

    苏梁浅是活过一世的人,该经历过的她都经历过,她并不是不能站在对方角度考虑问题的。

    她气的是,谢云弈说的那些话,好吧,想起来还是气,再就是他竟然认为她会因为那些舍他而去,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不相信她,也不相信她对他的感情。

    谢云弈和苏梁浅两人考虑问题的点完全不同,谢云弈觉得自己惹苏梁浅生气的那些事实际上并不是让她生气的,苏梁浅气的根本就不是谢云弈的隐瞒,毕竟,那么大的事,若非真正信任,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而且,她知道,谢云弈迟迟没告诉他,也是为了她好,不想让她烦心。

    她看着就差没喜极而泣的谢云弈,无奈道:“一下和你说不清楚,等会再说吧。”

    两人一起进了寺庙,秋灵已经将东西都准备好了,她见自家公子眉宇舒展,一扫这两日的阴霾,看了眼疾风的方向,用眼神询问,疾风乐呵呵的笑了声,秋灵顿时了然,她家小姐和公子这是和好如初,雨过天晴了。

    秋灵心情也是大好。

    苏梁浅沐浴更衣,才到寺庙的大殿,焚香,朝着当年沈家出事的方向,前程祭拜,祭拜完,和谢云弈一起烧纸钱。

    “外祖父,舅舅,大哥,母亲,你们若真是在天有灵,一定要庇佑着我,我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让那些给你们冠上莫须有的罪名害死你们的人付出代价。”

    苏梁浅烧完纸钱,朝着那个方向跪下,她掌心向上,头抵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

    起身后,她又进了供着佛像佛龛的庙殿,面对着沾了灰尘的神像,跪在了蒲团上,然后双手合十,但和其他人不同的是,她并没有闭上眼睛,她的眼睛是睁开着的,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塑了金身的佛像,默念着道:“如果你们真的存在,那就庇佑我活着的家人,让他们有朝一日,能够堂堂正正的活着,还有——”

    苏梁浅看着身侧站着的谢云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保佑他,平平安安。”

    季无羡和疾风等人并没有跟进来,而是在庙殿外的台阶上,倚靠着栏杆站着。

    夜幕,已经降临,夜色黑沉,但月色不错,星辰漫天,所以倒不至于黑漆漆的一片。

    季无羡看着又是跪又是拜的苏梁浅,她素净的脸,是虔诚的敬畏,啧啧了几声,看着秋灵道:“你家小姐什么时候信这个的?她这是祭拜谁呢?”

    信佛的人很多,但季无羡知道,苏梁浅绝对不是,要不然她也不能撺掇着远慧干出那些装神弄鬼,欺瞒世人的事情来。

    本来他对这东西,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但因为苏梁浅,他基本绝了这方面的信仰。

    比起相信鬼神,季无羡觉得,苏梁浅更信自己,所以这样一个人在这里又跪又拜的,季无羡觉得实在有些奇怪。

    秋灵跟着苏梁浅去了达城的,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苏梁浅这是在祭拜沈家的人呢。

    “小姐心善,大概是为这次在疫病和地动中死去的无辜百姓超度吧。”

    秋灵这个借口是很好的,但是季无羡会信才会鬼,他呵呵的两声,随即想到什么,又换上了谄媚的神色,拍了拍屁股凑到了秋灵面前,“秋灵妹妹,你说,我平时对你怎么样?是不是很好?不但很好,而且还很真诚没有秘密,你偷偷告诉我,这次苏妹妹和公子去达城,发生了什么?”

    季无羡说着,往下走了两个台阶,调整了站姿,将耳朵送到秋灵的嘴边,很是小声的补充道:“你就偷偷的告诉我,我保证不让第三个人知道。”

    秋灵看了眼在对面站着的疾风,看季无羡那张俊脸,就像在看个傻子,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然后毫不留情的将季无羡的脑瓜推开。

    秋灵是个大力士,就那么随意的一推,季无羡跄踉着差点没从台阶上滚下去,脑袋更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嗡嗡的就和脑震荡似的。

    秋灵当时自己看季无羡跄跄踉踉的,自己都吓了一跳,所幸季无羡的反应还挺快,及时撑住了一侧的扶手站稳了,没让自己摔下去。

    季无羡心有余悸,人还难受,少不得是要叨叨秋灵的。

    苏梁浅和谢云弈出来,就听到季无羡在那念斥秋灵,秋灵既没暴力反抗,也没反驳,苏梁浅看着台阶上站着的几个人道:“你们先回去。”

    季无羡的声音很大,秋灵被念的耳朵嗡嗡嗡的响,头都要炸了,见苏梁浅说可以离开,手捂着耳朵,跑的飞快,季无羡见状,手指着秋灵,大叫了声别跑,几乎下意识的就追了上去。

    很快,靠山的偌大后殿,就只剩下苏梁浅和谢云弈两个人。

    天气转凉,这时候昼夜温差本来就大,尤其是山间有风,入夜后就更凉,谢云弈看着苏梁浅被风吹起的墨发,伸手去解身上的披风,被苏梁浅握住手制止。

    “我不冷。”

    苏梁浅的小手,软乎乎的,微热,倒是谢云弈的,微微的有些凉,当然,谢云弈也不是冷,他的身体向来就是如此,就是大热的夏天,身上也是冰冰凉凉的。

    “明日就动身回京了,接下来你要做的事情太多,不能在这时候生病了。”

    谢云弈说着,就已经解开了带子,将自己的外衫披在了苏梁浅身上,然后又替她将带子绑好。

    谢云弈是不擅伺候人的,苏梁浅看着他依旧有些笨拙的动作,不知怎的,心里那些仅剩不多的郁闷上火,也烟消云散。

    “谢云弈,你知道我为什么生你气吗?”

    苏梁浅率先下了两个台阶,扭头看着谢云弈,她抿着嘴唇,那双眼眸,亮若星辰,“不是因为你欺瞒我,你有你的立场处境,易地而处,我也会和你做出一样的选择,但你说的那些话——什么叫我可以重新选择,难道在你眼里,我说的那些和你在一起的话是闹着玩的信口开河?承诺的事情,因为一些变故,说变就变,我苏梁浅就是这种人?”

    “当然不是,我不是——”

    苏梁浅摆了摆手,“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谢云弈虽然有万千想要替自己辩解的说辞,但还是瞬间执行任务,一副洗耳恭听训诫的乖宝宝模样。

    月光下,配上那张无从挑剔的脸,苏梁浅觉得自己都要没脾气了。

    “你是不是觉得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太过离奇荒诞,我苏梁浅就像个怪物,让人觉得恐怖,你改变了主意想要避而远之?还是介意我和夜傅铭的那段过往,用这种婉转的方式,让我主动离开你?”

    这罪名不可谓不大,谢云弈急的脸色都白了,也顾不得苏梁浅让他闭嘴的禁令,着急解释道:“没有,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他盯着苏梁浅,苏梁浅沉静着脸,也不知道相信了没有,谢云弈心都乱了,举着手做发誓状解释道:“我发誓我没有,我要有那样的意思,我就,就此生都孤独终——”

    最后一个老字没出口,谢云弈的嘴巴被捂住。

    “还说没有,谢云弈,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欺骗利用,但你却大喇喇的告诉我,你最开始接近我,是因为我适合做你们谢家的主母,你根本就不是喜欢我,你就是觉得我合适,在你眼里,我就是替你扛起谢家的棋子和工具是不是?我要和你在一起,就得接受作为棋子的命运?”

    谢云弈的嘴巴还没苏梁浅捂着,说不出话呢,苏梁浅还挺用力,谢云弈呜呜的抗议,索性拿开了苏梁浅的手,“我没有,我真没有,浅儿,我——”

    谢云弈越说越心虚,他之前就觉得自己错了,这会苏梁浅这么一说,他越发觉得自己错的离谱,无可救药啊,但他真的没那个意思啊。

    谢云弈盯着苏梁浅,真的是欲哭无泪,他是真的想哭。

    他知道自己不擅哄女孩子欢心,但这哪里是不擅长哄,这分明就是,擅长给人添堵,让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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