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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徒弟举止古怪,释沣脸色不好,难道是修炼有碍?
“仙核差点裂了。”释沣也没隐瞒。
“这…”
南鸿子果然殊无喜色,要知仙核裂去,便是晋境大罗金仙,本是值得庆贺的事,但是放在眼下就不妙了。
“上哪儿去给陈禾找足够的灵气?”
大罗金仙成千上万年的修炼积攒,才勉强够仙核碎裂之用。
释沣犹在深思,忽觉得手掌被离焰抓住,然后被离焰一把推到了身后。
“怎么?”
这一停步,南鸿子也看到离焰神情有异。
“谁?”离焰环顾四周,眼神锐利。
山林里静悄悄的,只有雨滴飘落的声音。
这让离焰的心重重一沉,让他察觉不出位置的人,隐在暗处。
释沣因为真元耗损太多,一无所觉,南鸿子实力还停在真仙之境,他们见离焰如此反应,自然而然的神色大变。
“这场雨也是阁下弄出来吧?”
离焰踏前一步,站在两人之前,连石中火都自觉的缩在他身后,探出脑袋小心翼翼的往外张望。
这种身后有人有保护的感觉,真是十分微妙。
一念未毕,灵木粗横的树干后,慢慢踱出一个人影。
果然有人!
离焰很久没遇到过让他感觉到有威胁的人,这番却是连着赶上,先是苍劫原的黑龙,现在又是这么个不速之客,皆是近在咫尺,让他们毫无防备。
离焰自恃踏天而行的实力,对比着一推,不承认这里是仙界都不行!
这人五短身材,只比石中火高一截,看背影以为是个孩童,脸上却生着胡须,一身青绿色的衣袍,头戴碧玉五莲冠,脚上元宝似的两头翘银靴。
容貌并不怪异,也不似侏儒般不协调,就是矮了小了,像是一个缩水的老头。
而且是一个气势十足的老头。
“你就是陈禾?”
老头先发制人,张口就问。
离焰并不回答,他盯着这家伙看了许久,仍是瞧不出对方的虚实。
“哼,区区后生晚辈,这般无礼。”老头不悦的踱了几步,也在细细打量陈禾三人,包括缩在后面的石中火。
“前辈何人,所来何事?”
释沣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等人的身份,但来者实力深不可测,不知跟踪了他们多久,要是辩白抵赖,又多此一举。
“岂有此理!”老头猛一瞪眼,很有威势,“不是你们要见本君吗?”
“……”
灵光一闪,释沣顿时想起黑渊谷主与浣剑尊者临走时塞给他们的玉牌。
“禹仙君?”
“哼。”
矮老头一晃脑袋,又将目光落在离焰身上。
“啧,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强裂仙核?”禹仙君讽刺的笑,“下界来的飞升仙人,总是这么不知天高地厚,本君还以为能令一方小世界回溯时间的修士,多么了不得,原来也是好高骛远之辈。”
离焰并不恼怒。
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自己清楚,不相干的人再指手画脚,也不能令他有半分动容。
充其量听得烦了,一挥手将人烧成灰烬,而眼前这人显然烧不了,那就当做耳旁风,随它过。
“听起来,仙君原是仙界之人?”
释沣用神念在储物法宝里找到了那块安安静静躺着的玉牌。
——这东西,竟然放在储物法宝里也盖不住?
禹仙君是南显天尊座下的三位仙君之一,数百年来,在各地寻找陈禾下落的,都是这位仙君的属下,不知他是奉命而行,还是对这件事特别感兴趣而接手。
浣剑给的玉牌,偏偏说是能利用禹仙君,释沣半信半疑,也不准备去找,没想到回仙界不久,禹仙君反倒找上门了。
“东西拿来吧。”矮老头一副爱理不理的架势,伸手讨要玉牌。
就算禹仙君不要,这块玉牌释沣也不会带在身上了。
“等等,你,拿一下玉牌!”禹仙君指着离焰说。
离焰目光一凝,慢吞吞的从师兄手里接过玉牌。
“还真不是啊…”
禹仙君摸着胡须自言自语。
南鸿子释沣知道他在说什么,玉牌是袁清弥的,是元承天君伴生仙器的,如果陈禾是元承天尊,碰触到玉牌,估计看在仙君眼里,会有点儿端倪。
“罢了,白忙一场。”
禹仙君接住扔来的玉牌,漫不经心的说,“我曾应允袁清弥的一个条件,见玉牌偿还此事,这玉牌里的留讯说,袁清弥想要我收留你们,这事好办,尔等随我来。”
“仙君稍慢。”释沣立刻出声。
他根本不想去禹仙君那儿,谁知道又会出什么意外。
谁知矮老头勃然大怒,瞪起眼:“本君等了八千多年,好不容易等到这笔债还上,你们想要替袁清弥反悔,门都没有!”
说完袍袖一卷,天际竟然乌云笼罩,暴雨连着狂风,生生将这片树林连里面的人一起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