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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正值盛夏时节,豫州接连半个月都不见阳光,天空阴云密布,好像一场狂风暴雨正在酝酿。
起初城里的人们摇着扇子,还挺乐呵,觉得今年不用苦夏了,慢慢的,他们就咂出了一点不对味:说是雨吧,左等不来右盼不至。浓云罩顶,不见天日,这不是吉兆啊!
一时城隍庙、土地庙、龙王庙全都香火鼎盛,人潮络绎不绝。
愚昧者战战兢兢的跪在神像前求签,而有见识的人愁眉不展,他们疑心这是一场水患的预兆,没准他们这里不下雨,河流上游已经暴雨连日了呢?
种种异象,让豫州的李郡守没胆子瞒着,赶紧上奏朝廷,更急得巡视豫州境内的河堤,唯恐在自己任上的最后一年出岔子。
李郡守觉得自己忒倒霉,八成跟豫州风水不合。
当年甫一上任,豫州西城闹地动变成一片废墟,好不容易才把这事盖住,轻描淡写的报了。去年又闹天变,好在是豫州边境,装缩头乌龟就成了。
若是撞上百年不遇的大洪灾,那可是天都瞒不住的事,他身家性命,半世挣来的荣华都要打水漂。
还有一个觉得自己倒霉的,正是身在京城的詹元秋。
想浣剑尊者做了三百多年的国师,皇帝是想怎么忽悠就怎么忽悠,四海承平,就算有点大灾小难的,赈个灾也就完了。
轮到詹元秋手里时,就状况频频,哪怕说得天花乱坠,也没法将事情全部圆过去。
小阳山还被阵法封锁着呢,周遭几百里,房舍废墟还在,有些人已经指着国师说这是天谴,即使出海带来诸多财富,各国使节轮番进贡,也没有让皇帝的脸色好转。
修真界战祸绵延,难免惊动凡人,于是就变成了“各地民心不安,盗匪四起”,“国有奸臣,天子无德”这种怀疑扣下来,谁都承担不起。詹元秋焦头烂额,恨不得诈死把浣剑尊者换回去。
浣剑当然不会让他如愿以偿,他一本正经的告诉詹元秋:喜欢用数个身份蒙骗皇帝的浣剑尊者早就死了!他把持国师一位三百年,能用的,不能使的伎俩早就玩了个遍,现在让他做回国师,一不小心让人瞧出不对,看出真相怎么办?
“数年诈死之苦,岂能一朝沦丧。”浣剑尊者板着脸说。
“……”
詹元秋狼狈败退。
有事弟子服其劳,浣剑尊者这是有祸弟子把锅扛,黑锅。
这次听了豫州来的奏报,对上众人包括天子在内的愤慨疑惑目光时,詹元秋眼都不抬,摆出淡漠不以为然的神色:“天道有感,将以雷霆一扫世间晦气,这是大喜事!”
一转身,詹元秋就派人打听去了:到底是谁要飞升?要渡劫赶紧的,拖着等着算怎么回事,简直折腾人!
詹元秋是散修出身。
作为一个散修,能够修到元婴期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事了,后来机缘巧合做了浣剑尊者的徒弟,算是一半转入魔道,他能应允,自然是从来没想过自己能飞升,也无所谓做魔修这条路会被斩断。
浣剑尊者以前觉得这是詹元秋的优点,现在觉得这徒弟太不上进。
“飞升是大事,修真界百年才能出一个,近来更是愈发稀少,从前修真界一代,高阶修士里十中必有一人能飞升的盛况,再也瞧不见了。”
詹元秋纳闷的想,正道宗派飞升成仙的数量减少,浣剑尊者不应该高兴才对么?
看穿了他的心思,浣剑尊者冷哼:“难道为师是那么浅薄的人?世道艰难,正道修士飞升都不容易,本座还能看到什么希望?这事难道不值得忧虑?”
詹元秋哑然。
“这将要渡劫的人…”浣剑尊者摩挲下巴,立刻笃定了猜测,“我要去豫州一趟,你留守京城!”
说完拍拍袖子就走了,留下詹元秋孤立无语。
沉浸在纷争战火里的修真界,不约而同的打探起豫州的消息来。
——飞升啊!修真界前一位渡劫成功的,好像还是八十年前长仙门的一位长老。
聚合派倒是每过百年,就有人渡劫,次次陨落,大家从一开始围观天劫感悟所得,变成了专门看聚合派的笑话。
豫州大大小小的茶楼酒肆里,都出现了修士的踪迹。
“你说是什么人要在这里渡劫?”豫州天翠园的魔修们聚在一起,紧张的嘀咕。
但凡渡劫的修士,谁不是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再布个阵法?
除了闻讯赶到的修士外,根本不会引起凡人注意。
“这可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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