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田四郎接到了大当家的命令,要以各路商队为掩护,调查另外一处景国人的据点。
与此同时,他还收到了,要看情况引进新的人口到山寨内。
骆九熙将逐渐放开压制,让领地的产能建设走上一个新台阶。
而矿山那边也有一批表现良好的员工被推荐成为山寨居民。
据陆淳估算,在年底,山寨人口将实现十倍增长。
考虑到白肆这颗钉子有可能随着战争的进行,在外待很久。
趁着这个间期,陆淳将白肆召回。
五位当家决定再开盲盒。
而目标,还是一整个山寨。
白肆问骆九熙:“这次可有什么预感吗?”
“难说。”
吴稚:“我们会不会开出一个可爱小狗?”
陆淳:“它最好是一条超能力小狗。”
“小狗的超能力就是能让人心情变好啊!”
陆淳默默拉开和她的距离。
吴稚坐在地上,托着下巴:“我有点想我的小蝴蝶了。”
杨宜华:“啊……是病院里,那只头上一撮毛绑着蝴蝶结的萨摩耶吗?原来那是你的狗啊……”
“嗯……不知道他会不会想我。”
吴稚来了斗志:“我们开始吧!”
说不定能将小蝴蝶召唤过来呢?
看她这么积极,其他四人就知道她的心思。
白肆紧盯着下方的山寨,心中默念,不要小狗不要小狗!
叮!
众人感到头脑一阵发热。
晕沉沉坐下,骆九熙则不忘散去笼罩山寨的屏障。
好像……一点变化都没有。
白肆:“糟糕!该不会前段时间出手太大方,两位妈妈们没货了吧?”
“不,”陆淳,“变化发生了,天演感知到了一股未知的力量。可却无法探测那到底是什么。”
“我这边也一样,”骆九熙笑道,“看来是个厉害家伙。”
白肆:“光厉害有什么用,又用不了。”
他对一直在树上观看的云舍道:“云老弟你有感知到什么吗?”
狐狸低着头瞅下方:“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孕育……但很飘忽……”
白肆:“我也挺飘忽的。那就这样吧,今个儿让我在山寨睡个好觉,前两天听那群人的呼噜声,都要给我听郁郁了。”
吴稚:“散了吧,可惜我的小蝴蝶,诶,杨医生,你说这会不会孕育出类似狗狗一样的毛绒绒生物呢?”
杨医生:“有可能,或者说,无论孕育出啥东西我都不奇怪。”
二人说着些有的没的,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
李槐娘还在诊所,兢兢业业值夜班。
关于山寨刚才的动静,她肯定有所感知,但没什么好问的。
二人互相打了个招呼,将诊所放心交给李槐娘,杨宜华就去睡了。
这个晚上与过往的所有晚上都差不多。
李槐娘看着杨医生整理的行医手册,做着笔记。
然而,突如其来的焦躁感,让她停下了笔。
心血来潮。
一种高阶修灵者与天地万物感应的方式。
李槐娘是合天地怨气而生的鬼物,自然反应会更加敏锐。
距离上一次感应,还是决定带着徐元直他们来山寨求救的时候。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诊所里没人不行,她叮嘱其他学徒看好这里,便旋身出了山寨。
在紧急时刻,可以只在天演上登记离开,因此不用和值班的门卫交流,她便出现在了附近的一座小山上。
漆黑的山林无法对李槐娘的视线造成阻碍。
她看到不远处,一架马车悬在一个悬崖边缘。
马车后面是两三个全副铠甲的兵士,领头一人牵着马绳在原地不动,似乎要亲眼确认马车掉入悬崖。
那是三个玄圃境的士兵,对李槐娘来说不是一合之敌。
为免夜长梦多,她只留下了那个领头的性命。
将马车重新带回山崖上,惊疑不定的马车夫扶着车厢中一个同样白发苍苍的妇人出来,向李槐娘行礼致谢。
李槐娘侧身避开,问:“二位从何而来,为何会受到道宋士兵的追杀?”
马车夫拱手道:“我二人从临安府来,前来利州西路寻人。至于这追兵……”
看起来要解释很久,李槐娘早就看出他们状态不太好,因此摆手道:“二位不必着急,先随我来,检查一下身体。啊,不要担心,我乃附近山寨的实习医生,我们山寨的当家们宅心仁厚,不是大奸大恶之辈,不会对二位做什么的。”
那二人或许是年纪足够大了,也看开了,十分信任李槐娘,就跟着她走。
值班的门卫看到李娘子带了陌生人过来,登记一下,也让他们进去了。
等杨宜华起床时,就见诊所的小床上面躺着一个老妇,旁边一个老人握着她的手。
“这两位是……”
“这两位是岳家家主和他的夫人。”
知道杨医生对道宋内的世家没什么概念的李槐娘解释道:“岳家乃是道宋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曾出了四个将军。闻名于世的岳家军就出自百年前的强军撼山军的嫡系。”
杨宜华早在听到“岳”字的时候,精神就一振,再听下去,奇道:“两位怎么来我们山寨了?诶,等等,我想起来了,岳家不是在当年罗绳关一战后,被道君皇帝治罪,全族几乎没有幸免吗?”
李槐娘还没说完:“准确来说是九族成年男丁全部处以死刑,而不到腰的男孩和其他妇孺则全都被发配。”
岳家家主接过话道:“道君皇帝念我乃是三朝元老,再加上我的诸位弟子在朝中斡旋,因此我得以保全一命,被关押于天牢中。本是要关一辈子的,但适逢前段时间官人寿诞,大赦天下,因此便被释放了。
我的老妻本要和其他人一起去云南,只是她与官人的生母情同姐妹,官人念在以前的情分上,开恩让她能够留在京城。”
岳老夫人:“岳家的事早就传遍天下,为了不招致祸端,我隐姓埋名在城中住下。一开始只能依靠点以前的私房钱过活,后来幸亏岳家曾经接济过的一家人在城中开了间酒楼。
酒楼老板找到我,希望能报当年的一饭之恩。我便留在酒楼中做个寻常的粗使婆子。时不时拜托老头子以前的门生,去天牢探望。”
杨宜华:“唉……那二位,离开临安府后,怎么没去云南,反而走到了这里?”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老夫人从怀中的小包里,一层层解开,郑重地取出一封泛黄的信。
岳老爷子摩梭着信封,轻声道:“我们之所以来此,是为了寻找我那在罗绳关战死的孩儿,他最后一封家书中所提到的一个女子。”
老人的双眼微眯,仿佛又回到了收到信的那个下午。
时不时飘落花瓣的杏花树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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