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眼底闪过一瞬的狂热,这么大的把柄,足够毁掉她洛可可的一切。
可像是戳破了惊天的秘密似的,她心里却突然泛起一阵寒意。
“你,去跟着那辆马车,我回府去等你消息。”郑洇笙环顾四周,怕有人看守,不敢久留,只吩咐身边的侍女道。
管她是真的卿卿我我,还是违着心求那二皇子放过张彦合,这要是传出去且不说唾沫星子能淹死洛可可那贱人,就是皇家也不会容许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
洛可可终究是斗不过她的。郑洇笙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等三皇子脱困,再将洛可可做下的事告诉他,想来他必定不会戴这顶绿帽子,她郑洇笙终将会是最后的赢家!
……
京城渭水河畔,平嘉公主一身素衣牵着马漫无目的地走在岸边。
她眼睛还红肿着,像是哭了半夜,难掩疲惫,肩膀微微颤抖。
以往听人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时,她总是嗤之以鼻。
作为唯一的嫡公主,她从小受尽了万千宠爱,父皇母后,还有几位兄长,哪个不是将她视若珍宝。
可为什么,一夜之间全都变了?
三皇兄杀了大皇兄,父皇气到中风,二皇兄袖手旁观,反应冷漠得让她心寒。
平嘉心烦意乱,让马儿自去吃草,坐在河畔的大石头上,看着开阔的河面,明媚的阳光照耀下水面波光粼粼,远处隐约传来船公的号子声。
微风轻轻拂过,带来沿岸柳树的草木香,平嘉鼻头一酸,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公主。”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男子的声线低沉温润。
平嘉匆忙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光,回过头来,却忽地愣住了。
男子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赫然是让她牵肠挂肚梦绕魂牵的江渊。
他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飘逸清扬,与那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少将军浑然不同。
看到来人,平嘉慌乱转过身,担心自己现在样子太丑,局促不安的低下头,声音微颤道:“你、你来做什么?”
江渊敛神,退后一步,行礼道:“臣路过此地,见公主独自一人,实在放心不下,故而……”
他时时刻刻恪守臣子的本分,疏离得让她心疼如刀割。
“放心不下?”平嘉公主笑中带泪,“当真?”
“是臣谮越了。”江渊低头拱着手,微微皱眉,不敢抬头看她。
对平嘉,或许他一辈子都放心不下,但是也只能放在心里。
良久,他听见平嘉低低的一声叹息。
“承认担心我就这么难吗?江渊,本宫在你心里当真如此不堪,一点儿都不配得到你的喜欢?”她抬起头来,声音咄咄逼人,眼眶却红得厉害。
“公主金枝玉叶,是臣高攀不起。”江渊见不得她受委屈,更舍不得她妄自菲薄。
“是吗?”平嘉公主忽然起身,走上前去。
他没反应过来,忽地便被抱住,怀里满是她发丝上温软的花香。
“公主……”他心里一阵慌乱,想要挣脱,耳边凄婉的声音响起:“至少在这一刻,别把我当什么公主好不好。
平嘉红着眼睛,胳膊颤抖道:“求你。”
江渊举起的手颓然的放下,任由少女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平嘉公主低低的啜泣声,那一刻他几乎忘记了身份,忘记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如一对儿心怀爱恋的普通男女,相互依偎在一起。
他轻轻笑了笑,想着,如果这一刻是永恒,那该有多好。
……
他府邸在西边,与皇宫遥遥相望。许是张应频他权大势大,即使是个皇宫边便他休憩的皇子府,也建得气势磅礴,高耸凌云。
随张应频回府邸后,洛小可被安置在一处别院。张应频似乎潜心忙于朝政,甚少踏足,她只战战兢兢了两天,便彻彻底底过上了米虫一样的生活。
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她只能认命地听从张应频的安排,每天就是吃吃睡睡服药养膘。
张应频连着三天她都只在他回府后短短的同他说几句话,可洛小可隐隐觉得,对方不只是忙碌,也是在有意躲着她。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