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宅斗这个词,是邢夫人上辈子的那个年代常提起的,邢夫人也将这个词与其意义以故事的形式教给了迎春、怡春、黛玉。所以,当迎春出了房门,踩到脚下的小石子滑了一跤见了红之后,脑中立即浮现了‘宅斗’两个字。
跟着迎春的下人们惊慌失措,还是司棋指挥着丫头们把迎春搀扶到房中的床榻上躺下,又打发口齿伶俐的莲花去伯夫人那里报信,绣橘去找耿元直,杏花去九夫人那里报信。王嬷嬷与司棋照看迎春。迎春只觉腹部微微的疼,如今她面色苍白,心中忐忑,不知腹中胎儿能否保住。司棋瞧迎春里裳只点滴血迹,未见再有血流出,才稍稍安心。因伯府内妻妾子孙众多,难免常有个小病小痛的,故平日里有供奉的大夫常驻。耿元直进来与迎春说几句话的功夫,那大夫就已来到。
司棋忙命众人将架子床的帘子放下,又命人搬了绣墩到床旁,那大夫坐在绣墩上诊了脉,耿元直就领了他出来到外头书房写脉案、斟酌方子。此时伯夫人、九夫人、管家的世子夫人才进得房里来。司棋忙命丫头们上茶。听了司棋等回禀,九夫人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的大丫头芳菲,芳菲遂忙退了出去。芳菲拉了外头的一个小丫头递给她个荷包道:“妹妹可知道七奶奶在哪里滑了一跤?”那小丫头是迎春院子里专管扫地传话的,知道芳菲是九夫人的贴身大丫头,素日够也够不上,如今有这个巴结的机会,忙道:“姐姐随我来,我指给你看。”芳菲跟着小丫头到了迎春滑了一跤的地方。见这距离房门不远,是个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面果然有些碎石子,芳菲打发了小丫头去了,才蹲身拾了几个小石子细瞧,瞧罢,从袖中抽出一条手帕子包起来塞到怀里,回去复命。
耿元直跟了大夫到书房,大夫笑道:“七爷不必担心,七奶奶身子底子好,虽见了红,却无大碍。如今吃上几日安胎药,只要卧床将养半月就好了。只这回好了,日后还要小心些才是,若再有一回,却是保不准了的。”耿元直方放下心来。命人照方子抓药,熬药不提。
伯夫人、世子夫人见无大碍,不过略坐坐就回去了。九夫人自是留了下来,芳菲回来复命,九夫人屏退了旁的下人,房中只留下迎春、司棋、绣橘。九夫人道:“你去瞧了?可瞧出来了什么?”芳菲从怀中取出帕子,放在桌上打开,道:“夫人请看,这小石子是从七奶奶滑跤的小路上取回来的。”九夫人拿起一粒石子细瞧,不由心中怒气升腾,原来那石子与帕子上的石子俱被磨平了棱角,光滑的很,人踩上去,不滑跤才怪。九夫人示意司棋、绣橘来瞧,她二人看了,俱气的脸色煞白。司棋气道:“我们奶奶每日里深居简出,这是哪个丧尽天良的东西要害我们奶奶,若找了出来,必不饶他!”司棋拿了石子给迎春看,迎春看了,想起从前嫡母邢夫人给她说的故事里就有这么一个,不由从心中升上一股愤怒,若不是自己身子从前调养的好,此时只怕腹中的孩儿已掉了。不知是哪个想害自己,又是冲着谁来的?她道:“姨娘,您看这象是谁做的?”九夫人道:“迎春,这伯府里,除了伯爷,谁都可能会对咱们动手。我回去自会悄悄的查。你与元直也要好生梳理梳理这春晖院了。”迎春想起九夫人曾提醒她将院中人好生梳理梳理,若有不妥当的,只管回禀她,她自会想法放出去。只她过门不过两个月就查出有孕,只顾安胎,却不曾梳理下人。如今正是吃了苦果子,好在并无大碍。遂惭愧道:“姨娘只管放心,我明儿就动手梳理。”九夫人方去了。
伯夫人房中,世子夫人觑着伯夫人的脸色笑道:“不知是哪个出手?七弟运道不错,不想七弟妹平日里瞧着娇滴滴的,身子骨竟是个好的,滑了一跤竟无甚大碍。”伯夫人道:“只要你们三个房头好好的,管他谁弄鬼?只如今这家是你管着,却要给她们个交待堵着众人的嘴才是。”
二奶奶的房中,小丫头来报:“奶奶,七奶奶那边,说是大夫瞧过了,无甚大碍的。”二奶奶忙打发个嬷嬷去七房道恼。见房内已无旁人,方对身边的大丫头道:“瞧瞧,这一窝子乌眼鸡似的。来了个与世无争的,也不能置身事外。我就不明白了,七房如今又碍着了谁?”那大丫头道:“奶奶,如今咱们家里,除了大爷、三爷和咱们家二爷是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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