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累又被晾在一边的唐莲卿不干了。他是一直对玉容很有想法,可是他最多就在嘴上占占她的便宜,连她的小手都没碰过,怎么就能算是跟何竞尧分享她了。
“蓝兄,你从哪儿听到的风言风语。”唐莲卿从不怕人非议,可是也不愿意被不是自己的黑锅,更不愿被看重的朋友误会,语气里的怨念比窦娥还深:“何竞尧对他那个小娇娘呵护得不得了,连让我在嘴上调戏两句都舍不得,怎么可能让我真的碰她?还分享呢……我冤死了我!”
“不是你自己说的,日日陪着她?”蓝唯惊诧地看着他:“而且还累得你腰都疼了。”
唐莲卿反应过来蓝唯说的是什么,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想到自己与何竞尧竟然是因为这个被他和左子煴误会,还让何竞尧受累被打得满脸鼻血,又觉得这误会来得太冤枉,一时哭笑不得。
“蓝兄啊,我是日日陪着容容,可是我们做的事比那塞外的雪都纯洁,天天除了下棋就是下棋,我是坐得腰疼啊!”唐莲卿觉得自己的心无奈得在滴血,真想大喊出去,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与玉容之间的关系是多么清白纯洁!
他紧紧地拉住了蓝唯的手,诚恳得就差跪下求他了:“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容容,问宝儿也行,要不问下人也行,我们是坐在院子里下棋的,谁都能证明!别人都无所谓,你可代我跟左将军好好解释解释,我和容容真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啊,别让他误会了我们啊!”
蓝唯被唐莲卿拉着手,心中只觉一阵阵无语。他与左子煴竟然把这么纯洁的事儿想成了这么复杂,真是……
蓝唯嘴角抽了抽,努力消化了一下这个好消息,从唐莲卿的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你稍安勿躁,回去我会同子煴解释的。”
何竞尧坐在一边,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大致也猜出了今日与左子煴这一架的来龙去脉,不觉有些可笑。左子煴与玉容的关系,竟然是在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误会之下被曝光了出来,若不是这个误会,恐怕要到左子煴和他抢人时他才会知道左子煴与玉容的这一层关系吧!
想到这儿,何竞尧就想到了左子煴那句要将玉容从他身边抢走的警告,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攥成了拳。手里捏着的手巾也被他捏得扭曲成不知是什么形状。
蓝唯安抚好唐莲卿,知道今日的事是一个误会,心里也觉得宽心不少。玉容嫁给何竞尧为妾,已经让左子煴的心煎熬得够苦了,若是再被逼迫着侍奉其他男人,岂不是要将左子煴煎熬疯了。想到左子煴还不知真相地痛苦着,蓝唯就有些着急了。
他留下来是为了帮左子煴与何竞尧善后,如今这两个人已经平安出了兵部,他也该去找左子煴,顺带处理下善后要做的其他事情了。
何竞尧心里烦闷得很,立即就想离开蓝唯的马车,到别处去透透气。抬眸看向蓝唯,见他面色也有些急切,想必也是着急去与左子煴澄清误会,略略思索后,郑重地与他拱了拱手,道:“多谢蓝大人护我与唐莲卿周全,这份恩情何某记下了,来日若能帮上大人什么,请大人尽管吩咐。想必大人还有事情处理,我就不多打扰了。”
今日没有蓝唯在,他一介平民与左子煴公然在兵部后堂打架,出了兵部大门就只能是进牢房。唐莲卿与他同来,定然也是脱不了干系。蓝唯帮了他多少,他心里非常清楚,也非常感激。
何竞尧的告辞说得正是时候,蓝唯接下来确实有许多事要处理,也就不多与他谦让了,交代了一句有事到他府上找他,便与他告辞了。唐莲卿也知道他急着要去找左子煴,也不再打扰,随着何竞尧一起在一处分岔路口下了马车。
下车之后,何竞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沉默着。唐莲卿看了一会儿蓝唯远去的方向,回头看到他沉默如冰地站在那儿,看他衣裳都被扯得变形了,四处打量了一下,也不知这是哪里,叹了口气,对何竞尧道:“不管怎样,先找个地方把你这身衣服换换吧,看起来跟遭劫了一样。”
何竞尧也不知听没听进去他的话,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唐莲卿不知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不知他是要做什么去,也不敢招惹他,轻轻叹了口气,默默地跟在了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