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常诗语只会做些简单的针线活,想要好看的裙子就得自己掏钱买。
可她一个月没有多少钱,全靠知青办的那点子补贴过日子。
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来用。
哪里有那个闲钱去扯布,还是流行的布拉吉,贵不说,她也没那么多票。
说不羡慕是假的,年轻女孩,谁不想穿得漂漂亮亮,成为人群的焦点?
但常诗语知道自己家里不会给太多钱,两个哥哥要结婚,姐姐要出嫁,哪哪儿都要用到钱。
温宁诧异:“那她俩手还挺巧。”
眼珠子转了几下,要是给钱请她们帮忙做一条,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同意?
“确实,不过她们做了自己穿的,村里的年轻女孩想找她们帮忙做,她们都拒绝了,说自己做了自己穿的,没想卖。”
温宁无奈,那就没办法了。
“可能不缺钱花吧。”温宁随意说着。
常诗语语气有些酸:“谁说不是呢,她们俩还养了四头猪,每天下工还去割猪草,这个月猪粪都换了好几个工分。”
温宁嫌弃的说:“养那玩意干嘛,多脏的,上工回来一身汗臭,还要喂猪,那身上岂不是全是猪粪味儿?”
看着光鲜亮丽,怎么做这种活?
常诗语脸色没有变化,但是心里已经把温宁撇进不能深入往来的名单里。
“这是革命工作,温知青不知道有这个政策吗,年底猪可是能换粮食的,猪多少斤就能换多少斤粮。”
温宁哑口,她还真不知道!
“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没关注过这个,整天就想着上工挣工分。”
听着温宁讪讪的语气,常诗语没再继续,有些人来下乡但并不代表她什么都懂,大家都是来熬日子的,谁又比谁好贵?
其余的女知青听了一嘴,有佩服的,有嫉妒的,有不理解的。
林双鱼把这些目光通通收在眼底,既然没打算和这些人深交,那就不需要纠结。
今天联谊的大队一共有四个,知青有五十来人,这是大家下乡后第一次聚在一起,东省的占多数,只有林双鱼他们那一批全都是首都来的。
还有严鹤年。
相同的经历让大家多了不少共同语言,有些人开始诉苦,觉得下乡生活真的太累了,一点都不适应。
温饱问题都很难解决,其中莽山大队的知青抱怨最重:“我们大队去年都没分到多少粮食,我们有补贴勉强撑了过来,好多人家一个冬天饿得面黄肌瘦。”
赵星凯不解:“你们都正常上工,种的粮食怎么可能不够?”
一年种那么多东西,红薯,土豆,小麦,水稻,苞谷,高粱,可都是粮食!
“对呀,累被累到了,却没有分到能填饱肚子的粮食,我们闹了,可支书让我们看了粮仓,确实没粮。”
赵星凯:“那粮食去哪了?”
“减产,去年减产了三分之二。”
万分不解的赵星凯:“都是有经验的人,咋会减产?”
“我们也不知道,又没人学过这个。”还不是村里说怎样就是怎样。
林双鱼听了一句后若有所思,减产确实存在,村里人其实也不想。
是这个年代作物的品种问题,产量确实少,再减产,粮食肯定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