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风彩的谦让,他可能也觉得对一个孙女辈的女孩“女侠、女侠”的叫有些别扭。
至于风彩所的普通弟子,他当然不会当真。
他不是江湖中人,但作为昙州的军政一把手,他对于晋国,尤其是昙州和昙州周边的江湖情况有着比较深入地了解。剑玄门虽然不在昙州,可也就在昙州边上,在昙州也有着一定的势力,他对剑玄门的实力自然也有所了解。
风彩能在如此年纪就能站在剑玄门赫赫有名的“贫富双剑”中间,就知道风彩在剑玄门的身份肯定不凡。
所谓普通,不过是谦虚罢了。他要是当真,他就是傻的。能当上一州刺史的,当然不会是傻的。
听到桑弘如此,风彩笑了一下,接着似乎是好奇地问道:“桑大人不是在昙州担任刺史吗,这是要去哪里?”
“不是老夫想去哪里,而是惹人嫌被人从昙州踢出来了。以后的rì子看来是要呆在钦州了,至少短期内不会有改变。”桑弘对于自己职位的调动很是洒脱,没有什么特别失落的感觉。
“桑大人这是要升任钦州刺史?”风彩看了一下形单影只的桑弘,实在不像是要到就职钦州刺史的样子——从昙州刺史到钦州刺史是四品道三品的升迁,倒是有些落魄,似乎是被贬一样。
钦州并不丰饶,但地理位置重要,因此钦州是晋国上州,钦州刺史是从三品。
“你倒是看得起我!不过让你失望了,我这次来可不是升任钦州刺史,而是来就任南城城主之位。”桑弘到这里,即便是xìng情洒脱也难免有些难过。毕竟是当过一州刺史的人,现在却成为一座城的城主,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桑弘的话让风彩怔了一下,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更不知道该什么:“南城城主?那是什么官职?似乎是六品官职吧!桑弘这是被连贬六级,还是更多?”
“哈,两位还要在这船头聊多久?看看这满地狼藉,我觉得船舱之内应该更适合聊天吧!”欧阳征看到风彩不知道如何接话,连忙插了进来,避免两人的尴尬,“还有平大侠、富大侠,两位也请。”
任何地方都有等级之别,能和欧阳征、桑弘座谈的也就只有天音令令主风彩和“贫富双剑”。其他人虽然对怒蛟帮也有救命之恩,但不管在实力,还是在身份上都差了。当然,他们自然有人接待。
走进船舱,里面虽然还有些破损,但已经打扫一新,桌椅茶具之类的都已摆放整齐。
坐下之后,风彩没有就桑弘贬官的事情继续发问,而是换了一个话题:“欧阳帮主这次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被四海盟给围攻了?”
起来这也是一个尴尬的话题,毕竟欧阳征这次被打得有些惨,但除了这个风彩和欧阳征、桑弘他们还真的没有共同语言。而且为了帮主怒蛟帮,风彩这边也有损伤,她也想知道这场水战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惭愧,帮内出现了叛徒泄露了此行消息,结果被打了埋伏,要不是风令主正好来到,差就全军覆没。”欧阳征倒也坦然,并没有忌讳这次的失败。
“原来如此!”风彩了头,接着问道,“只是我心中还有疑问,以欧阳帮主冠绝钦州的‘鹰翔十三爪’本该四处出击,争取对四海盟的最大伤害,为什么一直留在楼船之上和相千机、钟潜纠缠。我想欧阳帮主也该知道,即便你武功盖世,以一敌二也是不可能击败他们。要是有欧阳帮主在上空威慑四海盟,怒蛟帮不会如此被动。”
“这是我的问题,欧阳兄弟是被我连累。”桑弘有些惭愧,把责任揽到身上,“相千机、钟潜知道我对欧阳兄弟曾有救命之恩,以我为人质牵制欧阳兄弟,让其不得脱身,这才造成了之前被动的局面。”
“哦!”风彩应了一声,不再多什么。
欧阳征的xìng情在剑玄门的档案上也有记录,是一个有恩必报,义气深重之人。相千机和钟潜抓住了他的xìng情弱(也算是优,要不也不会有如此多的人死心塌地地追随于他),以桑弘来牵制他,欧阳征还真没有什么办法。
虽然欧阳征也知道正常情况下相千机和钟潜是不会伤害桑弘的,江湖上有“祸不及亲友”的规矩,层次越高的人越是遵守这条规矩。
因为高层次的人几乎都拥有庞大的关系网,一旦规矩不成规矩,那整个江湖就要乱套了。打击报复谁不会?
可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桑弘要真要伤了、死了怎么办?这里毕竟是战场,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欧阳征当然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出现,哪怕桑弘坚持也没用。
结果,相千机和钟潜只是把桑弘困在楼船之上,欧阳征就无法脱身而走。
风彩的疑问问完了,欧阳征出口了:“风令主能为我引见一下指挥这场水战的大将吗?我想当面感谢。而且,我也想和他探讨一下指挥心得,我发现他在指挥上的嗅觉极其灵敏,令人惊叹。”
听到欧阳征的话,平生、富贵的脸上表情顿时怪异起来,欧阳征明显也犯了之前杨智一样先入为主的误区,认为年轻的风彩不该如此出sè,结果都想出了一个莫须有的存在。
只不过智虎杨智是认为风彩身后有战阵大师,而欧阳征则认为风彩身边有指挥型大将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