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那儿,一直面露微笑,也说明问题吧,这毕竟也算个少爷儿级人物吧,几时在人前这样听话,起码,昨晚我是看见他那做派的———
“胡先生,我知道错了,昨晚喝多了不懂事儿冒犯了紫上小姐,您说要怎样赔罪,我今儿个来都照办,”
话,却是对着胡小让说的,说的也爽快干脆,
胡小让靠在椅背里摩挲着酒杯,也不看他,似笑非笑就那个妖孽样儿。重聪却说话了,
“都照办?恩,爽快!那咱也来个快刀斩乱麻,你跪她跟前去,喊个‘姑奶奶,我错了!’这事儿,就结了!”
重聪那坏犊子还一脸象便宜了他,也爽快的不得了样儿。
这当然相当侮辱人!且不说“跪”,就是喊那话儿——他们这也霸道辱没地太没边儿!
不过,我也没想矫情,有人给没撑这“霸王腰”,你装个什么好人?他们昨晚往我脸上摔钱时可一点儿没想当“好人”。我神态自若,不张扬也不为难,一幅顺其自然样儿,
不过,你再看那罗什么,到底也是出来玩儿的,还能保持微笑,不过,细看,那隐忍的不甘与愤恨———谁也都看得出来,不过,谁又在乎他恨不恨,不恨才不正常,可人享受地就他这点恨与不甘,你越这样,这些人觉得越有意思!
他点头,小拉了拉裤腿,真的跪了下来,面对我,“姑奶奶,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儿不懂事儿,”
我坐那儿也不做声。我做声干嘛,他不是跪给我,也不是说给我听的,我只望着他也不笑也不怯,不认识他还是不认识他,
“好了,罗小兄弟,事儿算结了,出外以后还是要稳重些,别丢了咱罗叔叔的脸嘛。”
重聪还一脸“好哥哥”样,对方笑的极不自然,还点了点头。
嗞,你说这世道,也没什么好惊诧奇怪的了,就这么个现实,就这么个残酷,男人走了,酒桌上照样推杯接盏,谁还在乎这里刚才就跪下个大男人?
“紫上妹妹,你别介意啊,他跪你就是为你跪,之所以没听你拿主意,是怕那小子记恨上你,这样,他恨不到你头上,”
重聪和气地给我斟酒,我连忙接住,说谢谢。说实在话,我到真没想到他会跟我说这!
“按说,该听听你的意见,你怎么高兴拿他出气该你说 算,哥哥们照办就是,可是,汪林昨天摸了那小子的底,他和这四九城的黑霸子们关系有些不清不楚,不是哥哥们怕他,就怕这小子耍阴的害妹妹,今儿个这赔礼,妹妹说可不可以,如果妹妹觉得还没出着气,把想法说出来,哥哥们再来!”
重聪说的爽气豪气,我这听了是真感动,刚才那人跪时我确实还有些不以为然,现在听人这样说,到觉得自己刚才真有些“不知好歹”了,
我这人就这样,你跟我说真感情了,我到不会处事儿了,不动心眼子了,我就只会实成的露憨气,我一下端着酒杯站起来,“哥,啥也不说了,都酒里了。”一杯爽快下肚!
“好!就说妹妹是个痛快人!”
男人们又闹起酒来,
胡小让一直没说多少话,一直笑着望着我,就是他们敬我酒多时,不着痕迹帮我挡一些,
心照不宣,我心里有数,今天他没说几句话,可帮我做的————我在桌下握住了他的手,他回握住我,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