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有关系;不论他们叫什么,他们总要逮住尤丽卡的。”
“不,他们不会逮住她的。”猫咪的声音说道,正是尤丽卡自己,爬过平台的边缘,悄悄地在地板上坐下来了。
“尤丽卡,你上哪儿去了?”多萝西严厉地问道。
“去观察木头人。多萝西,木头人无论如何太可笑了。现在这个时刻,他们都在上床睡觉了,而且——不知道你怎么个想法——他们还卸下翅膀上的铰链,把它们放在一个角落里,一直要到他们重新醒来时才去取哩。”
“啊,铰链吗?”
“不;翅膀。”
“这件事,”齐布说,“倒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们把这幢房屋当做监狱使用。如果伽戈埃尔人中有为非作歹的,必须投入监狱,他们就被带到这儿,卸下并没收他们的翅膀,直到他们答允悔改才还给他们。”
术士一直十分注意地听了尤丽卡所说的话。
他说道:“但愿我们能把那批卸下来的翅膀弄到一些。
“如果伽戈埃尔人能够把翅膀卸下来,那么,飞行的力量就在于翅膀本身,并不在于插上翅膀的木头身体。所以,如果我们有了翅膀,十之八九我们就能像他们一样地飞行——至少是当我们身在这个国家里,处于它的魔法的威力之下的时候。”
“可是,能够飞行又怎么会给我们帮助呢?”小姑娘问。
“到这儿来,”小老头儿说,把她带到了这幢房屋的一个角落里,“你可瞧见矗立在那边儿山腰的那块大岩石吗?在这直插云霄的大岩石里边,有一条拱道,它跟我们从沃谷爬上螺旋形石梯时所进入的那条拱道十分相像。我去把我的小望远镜取来,那时你就能够看得更加清楚了。”
术士取来了一只小小的然而倍数很大的望远镜(原是放在他的手提包里的);借助于望远镜,小姑娘清楚地看见了岩洞口。
“可知道通往哪儿?”她问。
“我说不上来,”术士道,“可是现在我们离地球表面不会太远了,那个洞口也许通往另一条石梯,那石梯会把我们重新带到我们的世界上,我们所属于的那个世界上。所以,如果我们有翅膀,能够逃出伽戈埃尔人的手掌,我们说不定就可以飞到岩石那儿,就可以得救了。”
“我给你们去把翅膀搞来,”齐布沉思着听了这番话,说道,“我是说,如果猫咪指点给我看,翅膀藏在什么地方,我就把翅膀搞来。”
“你必须悄没声儿地去搞,”猫咪告诫道,“因为,如果你稍微弄出一点声音来,伽戈埃尔人就会醒来。一根针掉下来,他们也听得见。”
“我一根针也不让它掉下。”齐布说。
他已经把长皮带的一端缚在马车的一个轮子上,现在他把皮带沿着房屋边缘挂下去。
小姑娘和术士探出头来,瞧着齐布小心翼翼地沿着皮带一把又一把地往下攀去,一直瞧到他终于站定在下边的地皮上。尤丽卡用脚爪尖儿沿着房屋的木头边缘轻易地爬下去。然后,他们两个便一起爬出房屋,进入邻近一个建筑物的门道。
张望他们的人屏息静气地等候着,心中惴惴不安;少年终于重新出现了,如今他两臂抱满了木头翅膀。
他走到皮带挂下来的地方时,把翅膀捆成一束,系在皮带的下端,术士这就把翅膀都拉上去了。然后皮带重新放下来,让齐布抓住它爬上去。尤丽卡迅速地跟着他,不久他们两个便一起站在平台上了,身边放着八只十分宝贵的翅膀。
少年重新把挽具装配好,给吉姆套上了马车。然后,在术士的帮助下,他设法把几只翅膀缚在老马身上。
因为半数翅膀上的铰链都脱落了,术士于是借助于金属丝的力量,设法把四只翅膀固定在吉姆的挽具上,两只靠近他的脑袋,两只靠近他的尾巴。
还有四只翅膀缚在马车上,两边各两只翅膀,因为马车在空中飞行时,必须承载得了孩子们和术士的重量。
这些准备工作并没有花多大的时间,可是睡觉的伽戈埃尔人正在开始醒来、走动了,不久他们之中某些人便将寻觅他们丢失的翅膀。所以囚徒们决定立刻离开他们的监狱。
他们登上马车,多萝西把尤丽卡安稳地抱在怀里。小姑娘坐在座位的中间,齐布和术士坐在她的左右两边。一切都准备妥当,少年便拉动缰绳,说道:
“飞出去吧,吉姆!”
于是马儿呻吟一声,四个翅膀一齐扑动,从平台上飞出去了。马儿还在呻吟,翅膀又在可怕地吱咯吱咯地响,因为术士忘了给翅膀上油;不过马身上的四只翅膀,同马车上的翅膀,倒是飞动得彼此十分合拍,所以它们起飞时就十分顺利地前进了。尽管有点儿不平稳,他们还是在朝着他们所面向的岩石迅速飞去了。
有几个伽戈埃尔人立刻看见他们了,他们及时聚集了一帮人来追逐逃走的囚徒们;所以,当多萝西偶然回头张望时,她看到他们汹涌而来,蔚为一大片云霾,几乎把天空也遮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