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同时感觉手中似乎一轻,电斧竟在此时无奈的被打断了。
沉重而扎实的半截木棍猛然砸在他背脊之间。
一股腥腥咸咸的东西顺着嗓子迅猛冲开他紧咬的齿间喷了出来。
他已收摄不住身形,脚步向前猛撞。当另一柄锋利的快刀划下他半片耳朵的时候,他扑倒在地上。周围无数的棍风与刀风划过阴冷的寒气一齐向他冲来。
死是一种必然,但他不能死在现在,他没有与缨子告别!
缨子,是他此刻唯一可以想到的一个概念。
可是,通常生死不由自己决定。
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件都不由自己掌控,这是否一种只有人类才可能感受到的最深沉的悲哀?
最后也不能见到自己心爱的人死在她的眼前,这是否又是一种深及骨髓的悲凉?
他只能选择闭上眼睛。
“发哥哥,发哥哥!”
一阵急迫的叫声把008从昏迷中拉了回来。
缨子!
难道缨子也死了,火山爆发了?
这里是地狱?
还是天堂?
他恍惚的睁了下眼睛,眼前亮煌煌的,一个影子在面前晃。
“缨子?”
她点了点头。
“这里……?我死了?你难道也……”
“没有,真的没有……呜……”话没说完,她已经扑在他身上大哭起来。
“这是在哪?我真的还活着?他们呢?敌人呢?”
“我们赶到的时候刚好救了你,这是在营地。他们,他们除了上尉,都牺牲了……”她的泪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衣襟。“当时也是幸好,差一点他们就把你杀死了。不过,他们也撤退了,据说他们还只剩八十几个了。”
好一会,他才想明白现在的情况。
这半夜的狙击,终于还是完成了,“猿人”们在重创之后后退了。他们的小队,也几乎全军覆没,大家都牺牲了,只剩下了他与上尉。
他居然还活了下来,这真是一个奇迹。
“现在几点了?”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上午十点十五分,怎么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他实在不希望打破这暂时的宁静。
飞船什么时候来,还来不来?
或许大家都想过,但都不敢深思,只好暂时忘却一下二十四小时内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
“上尉呢,他怎么样了?扶我起来,我去看看他。”勉强撑着身体,在她的扶持下站了起来。
上尉浑身包着绷带,躺在一个担架上。
他的嘴唇还是一副失血过多的颜色,想来他自己也是这样。
“他们退了?”
“恩。他们人已不多了,应该不会再发起什么攻击。”上尉分析道。
“希望吧。对了,我觉得我们还是把营地移到海滩上去吧,那里有所有的重要物质,而且也方便被发现。”他说。
“这也好,你可以把这个告诉将军。”
他不再多说什么,就要缨子陪他去找将军。
他都有些奇怪,他居然并没有多大的“后遗症”。确实,除了耳朵少了半块,其他的零件都还在身上。只是四肢有些酸软,应该是用力过度,想来休息半天就会恢复。
在将军那里,他很快说明了情况。在将军的同意下,他们又开始转移驻地了。
下午三点四十五分,他们围聚在溪口外的海滩上。或许,新的营地栅栏都已经是不必要,大家就只是团团聚在一起。
他们还剩下六百人,附近还有八十余名狂乱的“猿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