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圈,见里面烛火没灭,上前敲了敲门。
“进来。”
杨正推门进去,看到孟长青正坐在书桌后,专心看着桌上的纸张。 他没有凑近,还离着两步的距离就道:“大人还没休息?”
孟长青抬头,看见杨正的那一刻脸上露出笑容,“是杨大哥啊,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
“百姓们陆陆续续的来,就一直等到现在。”
孟长青以手势请他坐下,又转身给他倒了热茶,“今天最后一批人当中,可还有独自前来的女人?”
“有。”杨正双手接过茶杯,“多谢大人。”随即又问,“大人看,那些人有没有问题。”
“不好说。”孟长青说:“咱们的政策在这里,女人们情愿脱离家庭来这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短时间之内,公屋那边一定会安排人员不分日夜的巡查。
日久见人心,若真的心怀鬼胎,迟早会露出马脚。”
孟长青又说:“任何事情都有风险,咱们只能做好准备,尽量降低风险。”
“我清楚您的意思。”杨正说完后,稍微停顿了一会儿。
孟长青就知道他肯定还有话要说,便也不着急做之前的事,而是等着他开口。
长时间相处下来,两人之间也有默契,杨正见状直接道:“有一件事,不知是否能得允许,想问一问大人。
听说大人还要在北山县留上几年,弟兄们从军营到您身边,成了您的亲兵,如今正是北山县缺人的时候,能否准许弟兄们的家人移居北山县?”
在杨正提出这事之前,孟长青还真的没往这方面考虑。
可见人只能体会自己切实的困难,不在同一境遇时替他人着想,总有不到之处。
“如果能让你们家人团聚,那真是再好不过。”孟长青首先表明自己的态度,但随即又道:“不过,我并没有权限做成这件事。所以我只能尽力促进,这会儿不敢给你任何保证。”
“属下明白,大人愿意替我们试一试,我们就已经非常感激了。”杨正说:“不管成与不成,这份恩情属下不会忘记。”
杨正离开后,孟长青坐在椅子上,捉摸起这件事。
他们虽是自己的亲兵,自己每月也给他们发钱,但他们还领着兵部的银子,还属兵籍。
只是当前执行的任务,是保护孟长青。
朝廷对兵士的管控非常严格,尤其是近些年,兵士若逃跑,其家人要遭牵连。
也因此,兵士从军后,家人会被当地里正格外关注。
正常军中,若有家人要随军,兵士要有功在身,才可申请,但不是所有申请都能通过。
通俗来说,那人在军中要有官职,但官职不能大,也不能校
当中的界限,十分微妙。
孟长青要想把亲兵的家人接到北山县,还真是一件难办的事情。
起码以孟长青现在的权力办不到。
哪怕上求卫方耘,卫方耘也没有这个权力。
孟长青想到这里,立刻抽出旁边的纸,埋头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