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想,能让自己儿子喜欢的那个景然……是什么克明来着,想来不是池中之物。
“臭小子,你和这个景然……克明,相处的怎么样?”杜父问道。
“一般般,你都受不了我,何况他呢。”杜樊川脸上竟然有得意之色。
“看你这神情不像,应该是他也欣赏你的才华。不过人家谦谦君子,不会跟着你胡闹。”杜父猜测。
“差不多吧。”
“那就好,这次章家小姐出事儿又回来了,这个人心里肯定静不下来,你去安慰安慰他,帮帮他,尽一个朋友的心。”杜父安排道。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杜樊川一拍手,随后又懊恼道,“可是我不知道他具体住哪啊,只知道他是太府的学生。对了,去左府,他应该借宿在左府。爹,我去准备了。”
话音刚落,杜樊川就跑了。
“这个臭小子。”杜父摇摇头。唉,儿子大了不由爹啊。希望他能多交几个益友。既然他不喜欢章家小姐的话,自己也没必要执拗,再物色物色,或许还有更好的。
慈念师傅正很郁闷地和高克明说着:“三本典籍啊,我瞧着都心疼,就这么全烧成灰了。唉!这样也就罢了,但是人家的三本经书那是分毫没着,只是落了点灰罢了。你说,这让我们修道之人脸上怎么挂得住!”
“听过真金不怕火炼,还没听过真经不怕火炼的。您确定他们烧得是同一本经书?会不会是用了什么把戏,就像市井里换银子金子那些人。只是一个转手,真银子就变成假银子了?”高克明猜测。
“不可能,众目睽睽,大家都瞧见他把经书丢在里边了。而且之后是用火钳夹出来的,摆放到桌上,这过程连遮挡都没有,不止一双眼睛盯着他,怎么换?”慈念师傅说道。
“旁门左道多了去,有些您可能听都没听过。这么说吧,您信不信,我出街上去,用五文钱给您换三两银子回来?”高克明大言不惭。
“我不信。”慈念师傅摇头。
“要不是这事儿有损道德,我现在就带您上街,让您瞧瞧这比摄魂术还厉害的骗术。”高克明不满道。
“还真能比摄魂术厉害?”慈念师傅脸上带着讥笑。
“别说这个,前些天在街上,我还瞧见了一个会隐身术的。”高克明怡然地端起茶碗。
“隐身术?讲一讲可好?”慈念师傅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西市那边有个巷子,里边有不少摆摊换钱的,你知道吧。”高克明放下茶碗,“前两天我正在那附近吃饭。就见一个木匠打扮的过来,问人说某某的桌柜是不是这个。旁边的人说是。然后他瞧了瞧那张破桌柜,骂骂咧咧,说烂成这样没法给他修理。骂完之后,叹口气背上桌子说要去店里修,然后就走了。”
慈念等了一会,瞪大眼瞧着高克明:“完了?”
“隐身术是完了,但故事没有。过了一会儿,那个某某就来了,找不见自己的桌柜,当下就急了。众人问他不是让人去修了吗?他矢口否认,这时候大家才明白,原来刚才被骗了。”高克明笑呵呵道。
“抛去品德不说,这真是精妙,隐身术也比不过啊。”慈念师傅感叹。
“是啊,这某某自以为有同行帮忙照看,巷子里又是人来人往,没有人敢偷东西。不料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高克明拨弄了一下火盆。
“嗯,此隐身术高公子以后切不可对旁人多说。不然有心术不正之人知道了,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家被祸害。”慈念师傅认真说道。
“大师,这你可是错了啊。”高克明微微摇头。“此等害人之道,利用的是人的轻信和想当然。若是宣扬出去,以后大家做人做事都小心谨慎,遇事之前都三思而行,骗子就少了很多机会。再加上人人都知道这个骗局,骗子也就不好骗了,一个人愚蠢,哪有一街人都愚蠢的?”高克明盯着慈念师傅。
“对对对,是贫道思虑不周啊。”慈念师傅大笑,“高公子真是既善良又聪慧啊,只可惜有志于仕途,不然入我道门,天地之间又多一位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