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们怎么还不睡觉?”冬至从二楼走了下来,看见两个人沙发上聊天。
铭生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冲着自己的外甥招了招手,“是不是把你吵醒了?实在抱歉,我和你父亲说起一件开心的事情,有些忘形。”
冬至这阵儿已经清醒过来了,“开心的事儿是什么?你们想到办法去救媛媛了吗?”
提到这件事,啸海是想起来一件往事。
“铭生,你还记不记很多年前,东车站曾经发生过一次学生运动,他们拦住了火车,进而发生了冲突,造成了大规模的伤人事件。”
铭生点了点头,“当然记得!那时候咱们刚来天津不久,也就是1937年7月,天津沦陷后,天津学生成立‘锄奸团’,暗杀汉奸、破坏日本军需物资、在日租界制造混乱等,给日军以不小的打击。”
“没错,后来‘锄奸团’被国民党反动派利用了,从杀汉奸、灭敌人变成了排除异己的工具,学生运动因此而被湮灭了。”啸海的语气不无惋惜。
冬至很是惊讶,“还有这样的事,那时候我还很小吧,我都不记得!”
啸海一把拉过冬至,揉了揉他那圆圆的脑袋,“你当然不记得!那时候的你不过是两三岁,还在你妈妈怀里抱着呢!”
铭生顺着啸海的思路,“你说起这个,我倒想起来,当时的确是有一波学生曾经破坏过东车站,并且打通过一部分地下防空洞。不过很快,他们就走进了死胡同,反而被日本人通通抓了起来!”
“没错,布防图里画的防空洞是四通八达的,可是那群学生进到那里,却发现是个死胡同。因此,还有几个学生被日本人打死打伤……”
啸海当年曾经看过天津布防图,以他过目不忘的本事,记得清清楚楚。而且在这几年间,他不断地随着日本人的修建而更新自己记忆中的布防图。如果有一天八路军打到天津城下,他对这天津城了如指掌,远比日本人更加清晰。
但是他记忆中唯一一个模糊的地方就是东车站的地下防御工事。当年的布防图上,那里明明是一个活路。可是不久学生运动爆发,却走进一条死路。
如果想要解救慰安所的这些姑娘们,必须得把那部分的路线弄清楚、搞明白。
铭生知道啸海的想法之后,有自己的顾虑,“现在齐思明闹着花街皇后选举,达官贵人们是歌舞升平乐得热闹,可是小老百姓家的女儿们又遭了一遍罪。我觉得我们更应该从花街入手,把这群女孩解救出来以后,再说慰安所的事!”
啸海明白铭生的想法,从源头治理,一劳永逸。可是他们现在没有这个能力。
天津的花街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百余年的历史。里面的姑娘有自愿的,也有被迫的,不是他二人之力可以消灭的。
而慰安所不同。那里具有军方背景,带着天然的罪恶。如果能救出那里的姑娘,把其中一两个人送到军区,带到国际上可以控日本人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