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规矩总是为没有权力的人而制定的。
虽然已经临近戒严的时间,可是汪时璟的家门口依然是车马盈门。
啸海找到了门房,递上了拜帖,却被对方轻蔑地退了回来,“这位先生,我家老爷每天都非常忙碌,您如果没有提前与他约好,就不要贸然地前来,以免打扰到他老人家。”
啸海面色未改,“这位先生说的在理。不过,今天是我与汪委员长事先就已有约定。如果您有不便,我可明天到汪委员长办公室,与他一叙!”
门房听完有些害怕。他经常狐假虎威,也唬住了不少人;再加上今天这个青年是个脸生的,本想敲一笔小钱,没想到对方却丝毫不惧。万一真是汪委员长请来的客人,自己这点小伎俩就会暴露出来,到时候得不偿失。想到这里,他变了一副嘴脸,“这位先生既然,我家老爷邀请的贵客,那自然不同,请快快随我而来!”
啸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现在势不如人,连着门房都能刁难自己一二。不管怎么说,成败在今晚这一举,当然不能置闲气。
门房引着啸海到了汪时璟的书房,让他等在外厅,“这位先生请稍等一下,我家老爷正招待另一位客人。”
啸海微微颌首,门房退下。
啸海一进来就听出来了,里厅还有一个官员正在卑躬屈膝地说着小话,似乎想通过汪时璟在日本人面前谋些好处。
啸海如老僧入定一般,眼观鼻,鼻观心,里面的对话过耳不闻。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里边的人终于出来了,看见了啸海,还客气地寒暄几句,之后便匆匆忙忙走了。
汪时璟看见啸海到来,还是比较欢迎的。
啸海知道,这是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汪时璟实在太过厌恶齐思明,难免会对自己抱有善意。
“天颢,这么晚过来,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汪时璟语气亲密。
啸海羞赧地说:“漏夜前来打扰您,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过我可真是遇到了麻烦,放眼天津卫,这件事只有您能为我做主!”
汪时璟一听来了兴趣。张天颢与日本人关系不错,为人比较厚道,对同道中人——也就是汪伪政府的一众官员也十分客气,在坊间口碑甚好。所以汪时璟一直想把他拉到自己麾下,现在他竟然不求日本人,而是求自己帮忙,不就是送了个把柄上门吗?汪时璟当然是十分高兴。
啸海似乎有些羞愧,但又不得不说的样子,“您也知道,我原是蒋先生派到天津负责海关监督工作的官员。日本接手华北之后,我的身份一直颇为颇为尴尬,再加上养家糊口,难免捉襟见肘。所以,我召集了一些人,开了一个运输公司,賺些柴米钱。”
汪时璟当然知道,他还知道这个公司还有日本参谋部的一杯羹呢!“这件事我知道,着实难为你了!老蒋不够讲究,对于你们竟没给个交代就弃置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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