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海和郑品恒从肖家出来,两个人脸上都没有了笑容。
肖芳的情况远比铭华严重。当时的铭华虽然沉疴难医,但她没有放弃自己,还是配合郑品恒积极治疗,甚至主动参与啸海的工作中。
可是肖芳却不一样。她一心求死,只不过因为母亲的缘故,而勉强隐藏住了这种情绪。尤其在生下孩子之后,她的情况愈发糟糕。
郑品恒知道啸海两次面对相同的情况,着实很难释怀,他只能宽慰道:“你也不要太过忧虑,我会竭力医治这位肖姑娘。不过,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她的性情远比铭华脆弱,万一……你也不要太过苛责自己。”
啸海当然明白郑品恒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能苦笑道:“尽人事,听天命。这件事我自有分寸,绝不会冲动行事。你倒不必过分牵挂于我,只要让肖芳姑娘安然无恙即可。”
郑品恒皱了皱眉,“你心里有数就好!你
两人说话间,眼看着就要到啸海家门口,王大石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与他们二人撞了个满怀。
“大石,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啸海赶忙扶助他,很少见他如此慌张。
王大石一把抓住他的手,“张先生,快与我到仓库!出事了!”
啸海劝郑品恒:“你不要与我一起涉险,先回家吧!”
郑品恒却拒绝了,“别说这样的话,我与你一起去!”
啸海拗不过他,只能三人一起急匆匆地去往津明公司的仓库。
这里离大王庄非常近。
津明公司进口的药品、棉花、食物时常会把余料残品分给附近的捞尸队。这举动让力工们对津明公司和啸海感恩戴德。如果不是因为捞尸队归宪兵队控制,恐怕他们早就投向了津明公司。
啸海三人到了仓库一看,津明公司的员工,也就是王大石带来的弟兄们正在和一伙人对峙;捞尸队的力工在一旁不知所措;而与他们对峙的不是别人,正是齐思明和冈村光谷带着的一队宪兵。
啸海走上前去,“冈村少佐、齐监督,不知二位到此地有何贵干?如果想要选用布料或者购买药品,可以去办公室谈,我们自会向货主要个好价钱,何必亲自到这腌臜的地方来呢?来来来,请到办公室……”
齐思明扬手打断了他的话,也拒绝了他的邀请,“张监督,我记得津明公司的老板可是《天津时报》的蒋中清,你为何跑来横插一杠子?”
啸海好脾气地笑了笑,“齐监督又何必明知故问?这份小本生意,我也有些股份,茂川先生和中岛成子小姐也占了不少,就好比你在花街的那些买卖……”
一句话,说得齐思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政府官员在街面上做些买卖,本来都是公开的秘密,可是一直没有人说出来。尤其像齐思明这种偏门生意,大家更是心照不宣。
现在啸海竟然把这些事情公之于众,让齐思明措手不及,也让周围的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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