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年面前。
看见他们二人,啸海也很高兴,你这是放冬假了吧?还有些时日就要过年了,这段时间你们在家好好歇着!不要乱跑了。”
冬至满心欢喜,“可将我累坏了!学校的课业越来越重,我也是颇为吃力,不过好在成绩一直不错,也不算给父亲丢脸!”
杨明天也附和道:“冬至实在是聪慧过人,在学校又积极努力,深受老师和同学们的喜爱。这次回来,他可是带了喜人的成绩,几乎每一科都是甲等。啸海,你可养出个好儿子!”
铭生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好了,好了,不要互相吹捧了,赶紧过来吃饭,一会儿饭菜可就凉了!”
在饭桌上,啸海问道:“这段时间齐思明和冈村光谷带着日本宪兵队,一直在西郊剿匪,你们是否听到什么风声?”
杨明天和冬至对视一眼,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从茂川秀和那里打探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啸海这公司成立的来龙去脉并没有瞒着家里人,所以也就开诚布公,“但是你们也知道王大石那批人已经被我收到了津明公司旗下,不可能还有‘土匪’让他们找到。难不成他们自断其臂,把那些投靠日本人的土匪处理了?”
“杀良冒功!”冬至突然说出这句话,让饭桌上的人都吓了一跳。
“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啸海听他的话,明显有些不对劲。
冬至冷哼一声,放下碗筷,“父亲,你可知道那齐思明带着宪兵队去往西郊,剿灭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啸海摇了摇头。
“都是从外地赶过来的灾民!”冬至拔高了声音。
“这是什么意思?”啸海一惊,心里形成一个可怕的猜想。
杨明天接过话茬:“还是我来说吧!说真的,这件事儿的确是耸人听闻、匪夷所思,简直突破了人性的下线!”
他仰头喝下了眼前的一盅酒,恨恨地锤了一下桌子,“那群日本鬼子到了西郊,遍寻不到金牛山寨的人,正想撤兵回津。可是正巧赶上冈村宁次发来电报,他们在大扫荡过程中,竟然杀害了冀中军区八分区司令员常德贵,并且将他的头颅悬挂在城门之上。冈村光谷接到这个电报,突然心性高涨,誓死要找出那些土匪,做出成绩给他叔叔看看!”
“什么?常司令牺牲了?”啸海捕捉到一个噩耗。
常德善是贺龙将军的警卫员,在长征过程中表现突出,不畏艰险;后来他在抗日战争中骁勇善战,逐级晋升为冀中军区八分区司令员。
在之前的反扫荡斗争中,他带领八分区与高盛宇所在的一分区相互配合,几次扑灭了日本人侵略进攻。这也惹怒了日本人。在一次战役突围过程中,常司令身中数枪,壮烈牺牲。牺牲后,冈村宁次也不放过他,竟将他的头颅割下来,悬挂在城门上,枭首示众。
这次冈村宁次给冈村光谷发电报的目的就是,让他尽快建立功勋,冈村宁次会趁此机会向日本天皇邀功。由于他本人已经是北支那方面军的总司令,再无晋升空间,所以他一心想培养自己的侄子。
冈村宁次为了完成他叔父的要求,不惜用西郊逃难的灾民冒充土匪,将他们活活烧死在民房里。
啸海听完直冒火,“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丧尽天良!如果有人查出这件事,他们恐怕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吧?”
杨明天苦笑道:“那可是冈村宁次的侄子,谁会去查?至于茂川秀禾,我想他也是心知肚明的,只不过为了让冈村光谷尽快晋升军衔,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把那些枉死的性命当做土匪,为冈村庆功。”
听到这里冬至握紧的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父亲,他烧死的那些人,不仅仅是灾民,有一些还是当地的百姓,尤其是那些收留难民的百姓!我的好朋友虎子也被他们杀死了!”
啸海听这孩子说得颠三倒四,就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杨明天。
杨明天告诉他:“冬至在西郊当地的农户结交了一个好朋友,是个女孩子,叫虎子。在齐思明剿匪的那几天,虎子和她爷爷一直帮助灾民四处躲避,却不想这祖孙俩被日本人逮了个正着。最后一起送到了行刑的民居里,活活烧死了。”
啸海不可置信地问:“难道他们把所谓的土匪都集中在一起,然后活活烧死?”
杨明天和冬至同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