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的冬天,日本公布了对华新政策,借着这股东风,《天津时报》老板蒋中清在日本驻津总领馆和华北政务委员会事业总署的批准下,设立的“津明运输有限公司”正式挂牌成立。
这家公司旗下有两大块业务,一部分是津明车行,负责天津市内短途运输和人力车辆服务;另一部分则是码头理货,为各个进出口企业处理货物归类、报关、运输等相关事宜。
这家津明公司的幕后老板是金海关监督张天颢,这也是一个公开的秘密。所以在开业当天,天津卫各路名望人士、各派势力代表,非常赏脸地参加了开业典礼。虽然没有大张旗鼓,但是蒋中清也下了血本在丽花皇宫大酒店设宴款待。整场宴会是名流云集,都是给了张天颢的面子;只不过同为监督的齐思明,随着宪兵队的冈村少佐到西郊剿匪,错过了这次宴会。
宴会一开始,蒋中清携全体员工向各位来宾敬酒致意。
公司不算大,所有员工加在一起,不过是二十来人;其中唯一的女性职员是个会计,看起来年纪不小,模样苍老土气,说话声音也很是沙哑,但眼神里透着四块精明,一看就是当家的好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各个桌上开始玩笑起来。
在主桌上,中岛成子趁乱坐到啸海身边,要与他喝上一杯。大家听说二人关系密切,于是都识趣地躲开了。
中岛成子压低声音,问道:“这个会计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是否可靠?别忘了这个生意有一大半,可是归参谋部所有!你可不能蚀本!”
啸海安抚地用酒杯与她轻轻一碰,“成子小姐大可放心,这女人是郑品恒的远房表姐,原先就是江湖上的买卖人,现在年岁大了,寻个安稳。别看她衣着打扮不够娴雅,但为人极其精明,绝对不可能让咱们吃了亏!、
“精明?”中岛成子玩味地重复了他的话,“既然精明,就怕有些旁的心思……”
啸海轻轻一笑,“不必多虑,我敢用她,必然有降得住她的地方。郑品恒的医馆还需要通过我们才能取到药材;还有她的身份,也是命脉掐在我们的手中,怎么可能会不听话?”
中岛成子心里还是有些犹疑,但是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也不便多说什么,“你心里有数就好,切不可坏了我们的大事!”
“成子小姐难道还不放心我吗?”啸海取来新的碗筷,端来一份佛跳墙,“不必忧心这些俗世,尽情享用美食,这可是我特意从粤悦楼聘请的大厨。”
中岛成子微微一笑,优雅地端起瓦罐,浅浅品尝一口,“这本身一道南方佳肴,没想到在天津也有得品尝,着实不错!”
她看着台上招呼客人的蒋中清,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怎么会想到与蒋中清合伙做这生意?”
“我的身份实在不便出面。”啸海的笑容更加灿烂,“您有所不知,这蒋中清可是大有来头。记不记得当年花国皇后的选举?”
中岛成子点了点头,“我记得!当时有一家《春鸣报》进行了跟踪报道。这件事竟然让这家小小的报纸在齐思明的眼皮底下分走了一杯羹。”
“蒋中清不是别人,正是《春鸣报》的老板。”啸海揭开谜底,“你说他有没有能力去担当这桩生意?”
中岛成子没想到蒋中清竟然有这层身份,不禁笑出声来,“原来如此,你还真会挑人!不过,你怎么想到会用他去为我们做事?”
“内弟在他们报社做一名小小的编辑,蒋老板平时与我就多有往来,这次正好借此机会劝他入伙。能为大日本帝国效力,他怎么可能会不答应?”啸海深知,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中岛成子终于放心地笑了,“你办事,我果然放心。既然如此,我就安心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那是自然!”两人轻轻地碰了碰杯,
宴会结束之后,蒋中清来到了啸海在津明运输公司设立的办公室,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有些局促的看着他。
啸海也不着急,计算着今天收获的礼金,似乎完全没有把他的到来当做一回事。
过了许久,蒋中清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张监督,您交代我的事,我已经做了,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吩咐,或者说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啸海放下手中的活计,笑着看他,“蒋老板深明大义,解我燃眉之急,我是不胜感激!不过,看蒋老板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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