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铭华敲门进来,也加入谈话之中,“我认为明天说的有道理。与其胡思乱想,不如直接去和蒋中清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啸海苦笑道:“你们是不知道我在外面的名声吗?我去试探蒋中清是不是共产党,他怎么可能跟我说实话?”
“可是你现在又没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不是吗?”杨明天何尝不知道这些情况。
啸海被他们二人的话打动了,可又顾虑重重。
晚饭做好了,铭生敲门,让他们出去吃晚饭。听到他们的谈话,他递给啸海一张小纸条:不如让不相干的人去试探。
啸海仔细想了想,没有合适的人选,“谁是这不相干的人?又怎么去试探他们?”
杨明天突然灵光乍现,“肖芳,让那姑娘去试一试!肖恩才死在日本人的手里,他女儿肯定不会是亲日的,让她去试探一下蒋中清。”
铭华也赞成这个主意,“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不过如何试探,咱们可得想好了!不能让姑娘陷入险境。”
“我们需要制造一个误会……”啸海一边斟酌,一边说出自己的计划,“最近一段时间在外边放出风声,蒋中清借由自己商人的名头替日本人进口药材和粮食;同时,想办法让蒋中清了解到肖芳的身世!”
“你是准备让肖芳和蒋中清正面产生矛盾,逼他说出的实话?”杨明天立刻明白啸海的意图。
“没错!其实我也想知道蒋中清进口这些盐巴到底做什么用。”啸海说出自己的忧虑,“这么大量的盐巴,如果真落到日本人手里,可能完全掐断抗日根据地的补给。”
没多久,天津街面上就有了一个传言:黎洪生和蒋中清兄弟二人是日本特务,办报纸不过是为了收集情报。再加上他们报纸的特殊性和日本人一贯的品性,许多老百姓对此是深信不疑的。
在这传言流行开之后,啸海对黎洪生和蒋中清兄弟二人似乎更加客气和亲密。
可是他们二人对这传言的态度确有些耐人寻味。黎洪生有些惶恐,蒋中清似乎很是无奈。
而日本方面也是摸不着头脑。中岛成子和川岛芳子不止一次询问啸海,这黎、蒋二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们并没有听说日本方面向天津派出其他的情报机关开展工作。
啸海含糊其辞,也没有给出准确的答案。
之后就轮到肖芳上场了。
沐休日下午,《天津时报》报社的门口聚集了一群学生和文化学者,以年轻的女孩子居多。她们对《春鸣报》和《天津时报》表达抗议,喊出的口号“声色犬马,损人意志;黑心商人,无良报纸!”
这些女孩吓得黎洪生不敢露面,倒是蒋中清被这浩大的声势引了出来。
大夏天的太阳毒得很。女孩子们打着花伞,摇着扇子,喊着口号,每个人脸上红扑扑的,眼睛烧得黑亮黑亮的。
反观蒋中清,一脸尴尬,话又不敢说重,只能不断地安抚着她们,“这都是误会,这都是误会!我们就是家报社,写些奇闻轶事,没有什么出格的!”
双方的局面越发焦灼,肖芳作为女孩子们的代表站出来,直视蒋中清,“蒋老板,你们大老远从南方跑到这里来,办这样不入流的报纸,向日本人谄媚,消磨我们中国人的意志,你们居心何在?!”
蒋中清知道肖芳是肖恩才的女儿,也知道她家的变故,更知道她对日本人刻骨的仇恨。但由于啸海对她百般照顾,再加上人们也觉得一个小女孩搞不出什么风浪,所以她平时说话过些火候,倒也没人去追究。
现在她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日本宪兵队不会不知道。想到这里,蒋中清越发地紧张了,“肖小姐不要误会,不要激动,听我慢慢跟你解释!”
肖方冷笑,“有什么可解释的?赶紧关了你这家破报社,要不然我们天天过来抗议!”
女孩子们一声声高亢的口号,让整条街显得更加热闹了。
蒋中清四处看了看,日本宪兵队似乎就在不远之处,额头上渗出更多的汗,“各位女先生,要不我们先到报社里坐下,喝口水,咱们再慢慢讨论吧!”
女孩子们看他的态度始终温和,倒也不好再咄咄逼人,就看向了这件事的领头人肖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