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了嘛,这里是韩国,闲事少管。”
张文铎说:“无人机能拍到的画面多,王家睦的电话打到这里,肯定和这里的某人或某个地方有关系,万一有啥情况被无人机拍到了呢?”
米乐挠了挠头,说:“我就再信你一次,但要是啥都没发现,或是跟我们要干的事儿无关,咱别多管闲事。”
张文铎说:“也不用所有人都打听,主要打听十四至四十岁左右的成年,学生优先。玩这种东西的人都有个小团体,打听到一个人,就都能打听到了。”
米乐安排手下去附近的几个村子,也让方才问过话的老板儿子帮忙,张文铎等人则回到饭店等消息,到了晚上,老板儿子打电话过来,说他还真在隔壁的村子里,找到了放无人机的学生,学生说是因为他们村的人也被海鲜加工厂的保安打了,几名学生怀疑加工厂里存在非法勾当,便在夜里放飞无人机。拍了几次,都没发现可疑的地方,几天前放无人机被发现了,他们担心会被安保上门找麻烦,就没有再放,并且对此事保密。饭店老板儿子跟其中一个人是高中同学,才打听到这些。张文铎通过翻译,让饭店老板儿子把无人机拍摄的画面拷贝一份拿回来。又等了一个多小时,饭店老板儿子回来,将拷贝的画面用笔记本电脑放给众人。无人机拍摄的视频时间不等,长的几分钟,短的几十秒,且基本都是在夜里拍摄,离着又远,画面也不清晰。看了几个视频,未发觉异常,当打开时间标注为一周前拍摄的视频时,张文铎盯着画面,发觉了异常。
视频中是一辆车停在加工车间门口,视频里还有自然光,从光线上判断,应该是在下午的四、五点钟,有几人从厂房里出来,中间那人上车之前停下脚步,向四周看了看,被身后的人推了一把才上了车。视频只有十几秒,之后无人机就去拍别的去了。就这几十秒钟,张文铎发觉了异常,张文铎觉得那个在上车前四周观望的男人,身形轮廓与面目轮廓与陆正业十分相似。无人机的距离较远,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张文铎反复看了多遍视频,越看越觉得画面里的人与陆正业相似,并对米乐说:“按照李彩蘅所说,陆正业夫妇和陆小溪是在十天前到的韩国,考察和游玩,在六天前,李彩蘅发觉陆小溪被控制。陆正业是董事长,怎么可能从渔村的海鲜加工厂里出来?如果这人是陆正业,那住在宾馆里的人是谁?”
米乐问:“这能证明什么?”
张文铎说:“陆正业不可能出现在海边渔村的海鲜加工厂。”
米乐又问:“你确定就是陆正业嘛?”
张文铎说:“不确定。”
米乐说:“不确定你放这个屁干嘛?你还想进去看看咋地?就冲海鲜加工厂这个安保,里面肯定不只是在做海鲜,背后不知道是哪个大佬。韩国警方都拿人家没办法,你非得管这闲事干嘛?你进去,要是被抓着了,你还能出来嘛?这是在韩国,就算你没来过,但电影总看过吧,黑道儿比我们国内嚣张多了。就把你埋里面,估计警方也不能把他们怎么地。在这里,有些人是能惹的,有些人是惹不得的。”
张文铎想了想,说:“看看能不能让李福林帮忙查车,韩国也算是发达国家,按照时间查沿途的监控,看这车是从哪儿开出来的,最好能查出车上都是什么人。”
米乐说:“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来韩国是查易玲的事的,你要救你女朋友,我不拦着你,但你也别没事找事,我能救你一次,不代表我每次都能救你。”
张文铎说:“试试,我有着预感,这个海鲜加工厂,可能跟我们的事有关。”
米乐想了想,拨通了李福林的电话,让李福林帮忙查车,之后几人就回村。回到村里后,张文铎就让米乐想办法联系那名内应,内应回复说陆小溪被看管的更严了,想要接近得找机会。李福林那边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回复,张文铎颇为焦躁,米乐打电话询问,李福林说他正前往酒店调监控,让米乐等多等一会,在此期间,张文铎让米乐给他弄了个望远镜,和米乐的韩国手下一起来到海边一处位置较高的树林里,虽然已经天已经黑了下来,离着又远,但月色正浓,也没有障碍物遮挡,张文铎还是可以隐约看到海鲜加工厂内的情况,见加工厂内不时有人员走动,猜测应该是安保在巡视。由于担心被发现,工厂附近又没有合适的位置,张文铎在观察了一会之后便返回饭店。回到饭店后又等了一会,到了晚上十一点,李福林打来电话,经过排查,从海鲜加工厂开出去的车,去了一家酒店,进入了地下停车场,李福林利用他刑警的身份,前往酒店调取监控,地下停车场监控不全,未拍到车辆进入停车场后上车下车的情况,但在电梯的监控里拍到了几人进入电梯的画面,几人将一人围在中间,由于位置的关系,电梯监控并未拍到中间那人的脸。这辆车在地下停车场停留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离开,查看沿途的监控,直接返回了海鲜加工厂。令李福林觉得有些可疑的是,陆正业和王家睦那天也出现在那家酒店,酒店门口和电梯里的监控,拍到了二人进出酒店和进出电梯及进出包房等监控视频。从海鲜加工厂开出的那辆车,比陆正业和王家睦提前一个小时到达酒店,先于陆正业等人离开。陆正业吃饭的那层的两个监控,恰好在陆正业去酒店吃饭的那天坏了,只拍到陆正业曾在走廊里走动和进入酒店包间。张文铎将可疑的那段视频给李福林发了过去,询问李福林那天监控中陆正业的穿着。李福林回应张文铎发给他的那人的穿着和出现在酒店门口监控中陆正业的穿着一模一样,且李福林还肯定的告诉张文铎,由于要监控王家睦,韩国警方就顺便将陆正业一起监控了,他记得之前他看过监控记录,陆正业那天出行考察,去了规划的用地,其余的时间就待在酒店里,晚上去了另一家酒店参加宴会,不可能出现在渔村,不过他在电话里也不敢十分确定,还要再想办法查一下警方的监控记录。
李福生挂断电话后,张文铎思忖良久,对米乐说:“按照李福林所说,两个陆正业出现在同一家酒店里,很可能在酒店完成了调换。”
米乐说:“这能说明什么?穿的一样,长得像,就能证明是一个人嘛?或许是人家就愿意那么穿,或许就是俩人长得像呢,或许就是穿得一样,长得像的俩人恰巧去同一家酒店吃饭呢。”
张文铎说:“你觉得就只是或许?”
米乐说:“那你就能确定陆正业被掉包了?你这么爱猜想,你可以猜想你那宝贝女朋友也被掉包了。”
张文铎说:“我想进那个工厂里面看看?”
米乐轻蔑地撇了撇嘴,说:“就凭你?那地方的安保你也看了,我估计里面的人很可能还有枪,你要是被抓着,再说,这里是韩国,里面都是韩语,你懂韩语嘛?进去后看不懂韩语,知道怎么走嘛?”
张文铎说:“能不能借我一个韩语和中文都会,身手好的人。”
米乐说:“你想死,我不拦着你,但我得对我兄弟的命负责。他们跟了我,把命交到我手上,是想跟着我混出名堂的,不是陪你送死的。”
张文铎说:“你不想查易玲的事了?”
米乐说:“我只想查易玲的事,别的事我不想管。”
说完,米乐便转身离去,到渔船外面抽烟和吹海风,张文铎筹划着凭他个人的能力想要潜入加工厂很难,必须要拉米乐一起,可怎样劝说米乐,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说辞。抽完烟后,米乐回到饭店,跟张文铎要返回安山市,问张文铎是愿意留下来一个人想办法,还是跟他一起回去。张文铎知道凭他自己解决不了问题,只得答应和米乐一起先回到市里。回到宾馆,已经是翌日凌晨,张文铎找来李彩蘅和阿强,将下午的事跟二人说了,李彩蘅思忖半晌,说:“我就觉得这事不简单。”
阿强说:“我去找了这边的两个朋友,都是朋友托朋友,能帮上点小忙,要是拼命的话,指望不上,要想查你说的那个加工厂,除了靠米乐,现在就只能靠我俩。想要从国内调人,又要办签证和机票,短时间来不及。大小姐一直对我不错,我妈生病需要手术,是大小姐帮忙联系的医院和医生,才保住了我妈的命。大小姐这份人情,我得还。”
张文铎说:“我再想想办法。”
张文铎让阿强和李彩蘅先回去休息,自己躺在床上,思忖着要怎样潜入和拉米乐一起,想了几个小时仍没有头绪,昏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