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一挺,也不禁有些气粗:“我要申明的是,我有这样的眼光,不管别人承认不承认,这事最终就是成功了。而且并不存在所谓的损失巨大,顶多就是中间多出半年过渡期而已,设施设备不会有任何的损坏或遗失,何况也会为之后研发提供借鉴,即使教训也是值得的,总比不敢试要强得多。”
“我就问你,失败了怎么办?这个责任谁担,损失谁负?”严副司加重了语气,“任何人都不能拿国有资产做儿戏。添置设施不当、设备积压同样是浪费,情形严重就是犯罪。”
虽然项目成功了,但郑君峰还是不会轻易钻套,所以并不直接回复“担责”话题,而是讲出了当时的举措:“首先,那几人都是以省局临时工身份参与,算是省局工人,参与项目研发合情合理。而且,在与丁驰签订的协议中,明确约定‘一旦项目失败,丁驰几人需要免费为省局打工十年’,我想这足以补偿可能造成的损失。”
严副司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冲着身旁点头示意了一下。
青年男子会意,立即起身拿过台灯,放到桌角上,并调整了灯头角度,随后插电、打开:“天快黑了,屋里光线暗。”
“刷”,强烈的灯光打到脸上,郑君峰不由得一转头。
示意三人同时向后移了椅子,严副司换了话题:“省局元旦开通无绳业务,丁驰公司就提前一天营业,这也太同步了。”
郑君峰回道:“巧合吧。而且省局开通业务日期并非机密,只要稍加注意都知道,元旦前后开业的相关企业并不少,并非只有他一家。”
“巧合?他把店铺开到省局楼下也是巧合?租金又是否经得起调查?”严副司步步追问。
“楼下铺面一直对外出租,难道就他不能租?而且这些业务全是办公室统筹,我提前根本不知情,等到开会回来时,人家早都装修差不多了。”郑君峰渐渐有了火气,语气也冲了好多,“租金可以随便调查,据我事后所知,他们的租金可是楼下同类型房屋最贵的。”
看到郑君峰急眼了,严副司并未生气,反而暗自心喜:往往越是这样,越能捕捉到关键证据。
可是事实表明,严副司的推断错了,尽管郑君峰急了眼,尽管严副司又百般提出刁钻问题,却始终没有得到想象中的蛛丝马迹。
难道举报不实?还是隐藏够深?
带着疑问,严副司伸了个懒腰:“好几个小时了,又累又困,郑局该尽尽地主之谊了吧?”
“那还得看批不批准了。”郑君峰语句中带着怨气。
“老郑,多理解,我们也是上支下派。”严副司说着,起身绕过桌子,轻轻拍着郑君峰肩头。
郑君峰叹了口气:“唉,可谁理解我?累死累活不说,到头来还惹了一身不是。”
严副司笑了:“老郑呀,别闹情绪嘛!有人举报,我们就得调查,调查清楚对你也有好处。不过话又说回来,小小的‘金声’无绳电话销售太火爆,发展也太迅猛了,短短半年就形成了燎原之势。”
“市场经济下,质量过硬、营销得法,难道不应该发展吗?”郑君峰反问道。
“老郑,问话已经结束了,你又何必一板一眼。”说到这里,严副司笑意更浓,“其实和企业适当亲近关系,也是业务发展需要,没什么大不了的。”
少来这一套。郑君峰暗自冷哼一声,再次严肃表态:“我俩关系很一般。”
“刚才都说了,这不是问话,你又较真了。走,走,吃饭去。”严副司难得笑容满面,还讨好似的扶起圆墩上的郑君峰。
审讯现场又换喽。郑君峰暗自感慨着,迈动了步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