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点半,胜哥在家里慢悠悠地吃了早饭,准备去村上一趟。
他是牛角村的村干部,随着最近牛角村的发展越来越好,水果基地建设如火如荼,已经挂果的部分水果成功上市推出,生意风生水起,整个村委都忙了起来,他自然也不能例外。
要不是还有个黄友生的事情,他估计是天天都得在村委会忙活的。
想起黄友生,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也不晓得这个狗东西这回能不能争口气。
正想着,身边传来一声叫喊,“胜哥!”
一听这个声音,他诧异扭头,瞧见了走过来的黄友生,“咦?你来爪子诶?”
黄友生开口道:“你不是说种黄瓜这些要搭架子咩?来教我搭一哈嘛!”
胜哥瞪大了眼睛,彷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黄友生皱了皱眉头,“你不会反悔了吧?”
胜哥:.......
咋感觉这个话完全是反了呐?
“没有,没有,走!这哈儿我就去教你!”
胜哥从板凳上一弹而起,扯着黄友生的手臂就朝着山沟里去了。
砍竹子,噼竹片,搭架子,胜哥手把手地教着。
黄友生默默看了一遍,一边开始跟着做起来。
“吔!你狗日的可以哦!只看了一遍就搭得这么好!”
胜哥扭头看着黄友生的成品,忍不住惊讶道。
黄友生闻言一愣。
胜哥小心问道:“咋了?”
黄友生澹澹摇了摇头,没说话。
他已经记不起有多少年没听到人夸过他了。
胜哥教了一会儿,确定黄友生学会了,又跟他叮嘱了些接下来要注意的事情,就回去了。
黄友生一个人,搬了根小板凳,坐在地里,慢慢悠悠地噼着竹片,捆着架子。
一个路过的村民瞧见,忍不住停住,“吔!狗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咩?友生娃也在做活路了!”
习惯了嘲讽的黄友生也懒得搭理他,只埋着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那个村民看了约莫一分钟,“友生,勒是对了的,还是要做点事,多少帮你妈做点事,你妈是真的不容易。”
他顿了顿,“今后缺点啥子来幺爸屋头拿。”
说着,他就转身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黄友生才默默扭过头,看着那个村民已经远去的背影,目光中闪过一丝迷茫。
搭几个架子用不了多久,大概到了中午的时候,黄友生就已经做完了。
现在也还没到牵藤的时候,黄友生就回了屋,随便刨了几口冷饭,就躺上了床。
不得不说,还是躺着舒服啊!
活路有啥子好做的嘛!不晓得那些瓜娃子一天咋想的。
我要不是被人逼着,我硬是打死都不得去做!
想着想着,兴许是累了,他慢慢就睡着了。
睡了一会儿,他就听到了母亲回家的声音,但他没有动,眯着眼睛翻了个身。
母亲收拾了他吃完的锅碗瓢盆,就拿着锄头,背起背篓,出了门。
屋子重新安静下来,但黄友生睡不着了。
因为他总觉得心头有些什么事情挂着挂着的,昨晚上母亲的话,上午胜哥和幺爸的话,就跟有什么魔力一样,在脑海里绕来绕去,驱散不开。
“烦死球了!”
他一掀被子,从床上起来,穿上衣服裤子,就出了门。
走到屋后不远处的一块土边,看着正弓着腰在地里忙活的母亲,冷冷道:“还有些啥子要做的?”
老妇人艰难地直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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