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可以不参与经营,派驻一个财务和一个生产副总就行。
上述条件,在看到东江县的红头文件之后生效,正式签订合同。
毕竟这事儿,本身对他也是件好事。
霍千里喜出望外,一口答应。
反正大方向上没问题,具体细节那就等着签合同的时候再定呗。
聊完了事,霍千里趁着上厕所的机会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半。
回到房间,便出于礼节性地邀请了一声晚上一起吃饭,孙总却坚决地摆了摆手,“算了,小霍,各忙各的吧,等签合同那天,咱们好好喝一杯。”
起身朝外走去,和霍千里一起下楼的时候,他认真道:“真不是跟你客气。说实话,我都烦透这个了。以前在东南沿海当兵,人家那边,说事就说事,说完就了事,一个事儿谈一小时,算上路上时间,一天下来也能谈个五六件。我们这边,一见面就是喝茶,打麻将,一晃一个白天没了,晚上就一起闷头大喝,喝到酒酣耳热,扯那么几句。就算中午一顿晚上一顿,那顶了天也就两件事儿,还搭上一肚子酒。所以你怪不得人家那边经济发达,我们这边落后嘛!”
霍千里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笑着道:“咱们蜀州的企业家大多都认为酒桌才是谈生意的场合,倒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生意是个精明的东西,偏偏要把自己放在晕乎乎的时候去谈,这不搞笑嘛!”
孙总笑了笑,看着拉开车门等在路边的司机,对霍千里道:“去哪儿?要不要送你一程?”
霍千里微笑摆手,“没事,孙总您忙,后续有消息我们及时沟通。”
“那好!走了!”
两只手重重一握,感受着彼此的热忱和干脆。
看着孙总远去,霍千里轻轻晃了晃拳头,和预想的一样轻松,这件大事就这么搞定了!
他拿出手机,给韩致远跟何教授打了个电话。
何教授倒还好,听见他的邀请,很开心地就答应了。
韩致远却劈头盖脸一顿骂,说他请人吃饭就这诚意?都快五点了才打电话,就这么做事的吗?
霍千里只好握着手机默默承受,半句不敢争辩。
因为确实也是,要不是两个老人喜欢他,也体谅他的难处,谁会愿意来吃这种临时邀约的饭啊!
而韩致远的骂也不是真骂,而是给他提个醒,叫他道理,这种事情霍千里自然是看得明白的。
骂归骂,晚饭的桌上,韩致远跟何教授,三人还是吃得其乐融融。
霍千里也一脸诚挚地举了一杯又一杯,感谢两位老人一直以来对他,对虎山村的默默付出。
也是两位老人以身作则,让霍千里更加了解老一辈对这片土地的热忱,更刺激了他自己的奋斗动力。
酒局过半,霍千里疑惑道:“何教授,怎么没把张弛叫来一起啊?”
何教授抽着烟,动作一滞,“你们最近没联系吗?”
霍千里摇了摇头。
何教授却猛地面色一变,愤愤道:“这个蠢货,这种时候还绷什么面子,装什么清高嘛!我再三跟他讲了,没想到还是这副心高气傲的破德行!”
看着何教授一脸痛心疾首又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霍千里疑惑地看了一眼韩致远。
韩致远笑着道:“张弛受你的激励,报了第二期的大学生驻村计划,现在已经去了好几个月了。”
霍千里一愣,想起第一次在虎山村见到张弛时,走在田坎上几度差点崴脚的样子,想起他坐在石头上都嫌脏的迟疑,忽然笑了。
笑得很开心。
因为吾道不孤。
因为后继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