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是挨了打,心里不美,也觉得高俅过分,明知自己年幼,实验一番看出路数便可叫停,哪能打的不可分交,落得如此下场。
余大夫给开两副药,一副内服,一副外敷,如此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
正说着,外面进来四五个汉子,抬着一人,慌慌张张,说是御拳馆的弟子,被石锁砸中身体,要余大夫施救。
余大夫让王汉稍等,先尽伤重者治。
王汉也去看那伤者,刚伸头,赶紧转面,却是来不及了,已经被外面的栾教师看了正着,当即过来一把扣着王汉肩头,“是你?”
王汉摇头,“不是我。”
栾教师哈哈笑,“不是你如何应我?跟我见官。”
王汉心里大骇,这才是人走运喝水都塞牙缝,来治伤都能被人碰上,这东京城真小。
哪里是东京城小,御拳馆和同济堂隔壁,他来同济堂,不等于是给栾教师跟前送。
若是无伤还能走,眼下动弹都难,被抓住无法挣脱,小声祈求,“英雄饶我一次,我也是迫于无奈。”
说话间,栾教师已经看到他胸口乌黑,登时稀奇,询问:“你被何人所伤?”
王汉回答:“学艺不精,不提也罢。”
栾教师还是要问,“这伤势看着眼熟,你且说来。”
王汉便答:“高俅。”
栾教师更稀奇,“那个高俅?”
王汉道:“还能是那个,御前禁军都虞侯。”
栾教师眼珠转,摇头,“怎会是他?高俅我认识,虽然学的几手拳脚,他却没有这份本事,再者,他此刻在河北平贼,根本不在东京,哪里会伤到你?”
不在东京?
王汉瞬间要跳,“你先说高俅相貌,我看看和打我那人是否一致。”
栾教师道:“高俅身高七尺,面瘦颌窄,是个三角眼。”
听得王汉拍大腿,“哎呀,我被人骗了。”
栾教师问是何人所骗,王汉要开口,猛然间想到,面前这厮说自己的伤看着面熟,那不用说,打自己的人或许栾教师认识,说不定还是朋友,那人敢伙同陆谦黑自己的钱,必然是有依仗得。
眼下钱被黑了,再说出得罪他的话,怕是等不到成年自己就没了,毕竟对于东京而言,自己太过陌生。
当下转个心思,掩面哭泣,“说了英雄可否饶我?”
栾教师道:“且看你如何回答。”
如此给了王汉希望,最起码,栾教师不是那种死心眼的人。当下道:“昨夜在妓馆过夜,听见外面锣响,有人大喊捉贼,我刚睁眼,就被贼人用刀驾着脖子,他自己藏身与床顶,叮嘱我帮他隐瞒,事后给我五十两银为答谢,若我说了他的行踪,第一刀先砍我,我也不贪图他的钱财,只是怕死,就依着他骗过英雄。你们前脚走,他后脚下床,也要我离开,说是带我去城外分钱,没成想,到了城外,一脚将我踹落坡底,他自己打马跑了。”
王汉这番话编的天衣无缝,栾教师信以为真,联想到某人,心思转动,信了几分。问王汉,“是他告诉你他叫高俅?”
王汉回答:“正是。”
栾教师摇头,长声叹,“我知道他是谁了,此事不怪你。”说完再看王汉的伤,又道:“你这伤寻常汤药起效缓慢,且跟我来。”
这番说让王汉惊讶,自己随便编造的谎言,让栾教师想起谁来?
眼下栾教师让他跟随自己走,又是一副善面孔,王汉自然跟随。至于栾教师为人,王汉有七分信任,追贼时候放冷箭都要喊一声的,显然不是奸诈之辈。
当下跟着栾教师走,拐去隔壁御拳馆,王汉有些忐忑,忙问,“敢问英雄高姓大名?”
栾教师笑,“我叫栾廷玉,在这拳馆地字席内任教师。”
栾廷玉?王汉立时惊了个眉毛倒竖,这位人物他当然听过,水浒故事中独龙岗上祝家庄的教师,怎么会在东京呢?
或许小说和历史不符,王汉不好多问,只是将栾廷玉多看两眼,心里赞了句:确实是个英雄,相貌英俊,人品也不错。
栾廷玉带着王汉进入御拳馆,拳馆院内有四五十位好手在练拳,栾廷玉也不停,穿过内堂左拐,进入另个院子,里面也有十多人在运动,却不是练拳,而是做些举石锁,转磨盘,劈砖,戳沙子等动作,院前的门庭前,有一须发皆白的老者站着,目光如炬,气势傲然。
此不是旁人,正是大宋第一高手周侗是也。
眼见栾廷玉带着王汉入来,周侗略有疑惑,却不问,等栾廷玉来说。
栾廷玉上前,毕恭毕敬,“周教席,适才去同济堂,偶见这少年,胸口伤势奇特,故引来给教席查看。”
说完引王汉上前,王汉此时还在犹豫,他在考虑自己接下来的规划,要在这大宋干出一番事业,是走科技发明?还是走馋臣升官?或是经商达天下?
抑或者,是先拜周侗为师,学一身好武艺,等待成年后再做打算?
他犹豫间,周侗已经下来查看他伤势,看一眼,就气的胡子怒,质问:“何人所为?”
其声若洪钟,震的王汉双耳都发麻。
旁边栾廷玉给予回答,从昨夜追贼说起,讲贼人如何厉害,竟然能徒手接箭,还能双手飞镖,自己的右眼便是贼人所打,追去却发现贼人是个少年,至今日才知,贼人另有其人,听王汉交代,贼人得钱二百多两,打马往东去了。
如此说,让周侗气炸了肺,“除了他,还能有谁?这贼子,气煞我也,气煞我也!”说完怒道:“廷玉帮我造书通告,史文恭品性不良,行为不端,已被我逐出门墙,另,各州府禁军所周知,一律不得接收此贼进军中任职,大宋禁军,永不录用此号贼子。”
一番话说的王汉差点尿失禁,好家伙,一通瞎话,怎么扯出史文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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