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川趴躺在床上,胸口被压得发闷,习惯性开口要求。
“躺着不舒服,拿一个枕头垫在我腰处。”
正给他擦手脚的许音面无表情把毛巾放入洗脸盆中,抽出纸巾仔细地擦干净双手的水珠,接着往外走,向医护人员拿了一个柔软的腰垫子。
为避免触碰到伤口,许音玉臂跨过男人的腰背,一手把腰垫子塞入腹下,另一手从一侧抽拉。直至帮霍时川调整到舒适的位置,许音额头上沁出一片薄汗。
霍时川毫无所察,眼角扫过病床旁的矮桌,长臂一伸出就能够到桌面的手机,但他下意识又使唤许音。
“拿手机给我。”
将绵软垫子开口绑好,许音连忙站直,利索地手机放到病床上。
两手触不及防相碰,霍时川清晰感到对方手指冰凉。
他心里不由疑惑房间温度舒适宜人,许音怎会发冷?
抬头望去,霍时川看到许音清冷如霜的脸色,视线往下一滑,落在她短袖病服袖口处的大片擦伤,猛然记起……他赶到木屋时,她身上已挂彩,受伤程度不轻于他。
况且,方才他还习惯性把他们关系当做以前一样,理所当然吩咐她伺候,忘记她再三说明他们为了长辈,名义上还没离婚,实际已取消婚姻关系。
不管从一方面,他都没有权利能使役她,亦或是一个小小的要求。
胸膛烦躁,涌上一股认知真相后的浓浓愧疚。
眼睑低垂,霍时川神色黯然,沉声道,“对不起,你不是我的保姆,我不该指使你做任何事情。”
保姆一词,淋漓尽致地盖过许音五年内在霍宅的身份。
第一次听到霍时川道歉,许音心里没有半分愉悦或惊讶。心湖平静如一潭死水,再也搅不起一丁点的动静。
“霍总能记起,真是罕见。”许音挑眉,面无表情地挺直腰,声色凉薄,“该不该,我都替你做好了,就当我还你救我的人情。”
虽不想承认霍时川多此一举,但她总要面对现实。这次过后,他们除了公事上来往,和在霍老爷子面前演戏,其他就没必要见面了。
淡定捋清两人往后的接触,许音美眸扫过男人背上的伤痕,没有感激戴德的动容,只是冷静提醒。
“身体是私人财产,霍总为了自己和家人,以后还是不要为不相关的人伤害自己。”
她已习惯身在险境,总是一人扛过,独自想办法逃离。霍时川来是否出现,对于她而言并没有太大影响。
但这一番善意劝告落在霍时川耳中,尤为刺耳。
他们什么时候成了不相关的人?明明前些天医院,她还依偎在他怀里娇笑打趣。
念着两人难堪的关系,霍时川冷哼,黑着脸没有斥责。
许音盯着眼前那张似故意做给她看的臭脸,心霍然一沉。
果然对着狗男人施舌爱心,就是一种搬铁锤砸自己脚,吃力不讨好的事!
想着,许音怒气蹭蹭上涨,冷笑道:“前面当我没说,霍总忘记那些我自以为是的说教。幸亏你提醒我,以前那种噩梦般的苦日子已经结束。霍家家财万贯,不会请不起一个贴心保姆,再不满意外人,霍总还有甜心孟小姐照顾,我可不想再当你们情侣情趣工具人。”
撂下话,许音端着水盆到浴室,清晰过后,干脆潇洒走出病房。
房门关上,带着一丝暖意。
病床上,霍时川浓眉拧起,深邃黑眸一瞬不瞬盯着门口处,脑中回响着许音刚才的话,若有所思。
经过警方严厉审问,四个绑匪很快就交待作案动机和幕后指使人。
一桩蓄意伤人的金钱交易,既违反社会治安条例,又触及违法犯罪范畴。警方总结口供,将买家用钱买凶的来龙去脉告知受害人许音。
听到许莹的名字,本是许音意料,精致小脸却不禁白了一分。
放在桌子下的双手紧握互掐,半月的指甲深嵌入细嫩皮肉当中,有些地方已冒出小血珠。
“依照绑匪口供,买家要求他们要教训你,但不能危机你的生命。主使虽与你有血缘关系,也该依法处置,但决定权在你手上。上诉等有时效,请你尽快做出判断。”
警员将立案文件递给许音,简单说明后,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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