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从江夏郡到九江郡,要穿过很多错综复杂的势力,需要异常的小心谨慎。
与此同时,九江郡。 在左栗辛苦赶路的时候,皇甫坚长已经抢先一步,到了合肥。
袁绍招降了张郃,便屯兵在合肥。
这会儿,皇甫坚长见到了田丰。
田丰从袁术军中逃脱,全家又被袁术所杀,后来被朝廷派给了出狱的袁绍。
皇甫坚长坐在田丰对面,看着这个沉默寡言的袁绍军师,认真的问道:“田军师,合肥远离袁术控制的丹阳,倒是更接近庐江郡。袁绍屯兵于此,是何目的?”
田丰道:“是我的建议,更利于袁绍整顿张郃的兵马,彻底掌控九江郡。”
皇甫坚长听到‘张郃’二字,目中精芒一闪,道:“田军师在信中,对袁绍招降张郃的经过含糊其辞,我想知道具体细节。”
田丰皱眉,仔细想了想,道:“具体的,其实我也不知道,应当是荀谌的计策。”
皇甫坚长一怔,转头看向程昱。
荀谌,是户曹尚书,荀彧之弟,同是颍川士族出身。
程昱迎着皇甫坚长的目光,摇头道:“先前下官也不知道荀谌在袁绍军中,也不清楚此人。”
皇甫坚长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道:“田军师,你好像并不受袁绍的看重?”
田丰面露一丝苦笑,道:“我是附逆袁绍的罪人,又是朝廷派给袁绍的,袁绍岂能信任于我?”
田丰的身份,确实有些复杂了。
“那,袁绍帐下,何人最受信任?”皇甫坚长问道。他并不在意田丰的立场,关心的袁绍现在走到了哪一步。
田丰道:“辛评第一,高干,张导次之,现在又引张郃为心腹,许多事情,袁绍并不会与我商议。”
皇甫坚长不意外,道:“袁绍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讨袁术的各个势力,不约而同的停兵不前,每一个的心思都难以揣度,十分复杂。
田丰道:“从袁绍的态度来看,应当是以九江为根基,吞并袁术的势力,而后南下击溃刘表,割据江东,与朝廷分庭抗礼。”
皇甫坚长嗤笑一声,道:“这不就是袁术的策略吗?袁绍这是自认比袁术强,所以死路也要走?”
田丰神情顿时认真起来,道:“二公子,袁术此人刚愎自用,急功近利,顺则亲,逆着疏,注定难成大事。但袁绍此人,胸襟开朗,礼贤下士,容得逆耳之言,非袁术可比。”
皇甫坚长摇头,道:“那是你被袁绍骗了,这个人,陛下、朝廷早有公断,只是会掩藏罢了。”
田丰坐直了一点,道:“二公子,切莫轻敌,袁绍招降张郃,改变了江东局势,一举击溃袁术,此等人,绝不可小觑1
皇甫坚长不想与他争辩这些,道:“田军师,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对于袁绍的动向,田军师还须盯紧,大司马府已经在酝酿,尽早平灭袁术。”
田丰立即抬手,道:“田丰明白1
皇甫坚长转头看向程昱,示意他有没有什么要问的。
程昱稍稍沉吟,道:“田军师,袁绍,是否与其他人通气,或者结盟?”
皇甫坚长神色微惊,连忙转头看向田丰。
讨剿袁术的势力,不约而同的停兵不前,这种事本来就古怪。皇甫坚长从程昱的话中,听到了某种可怕的可能!
田丰听懂,沉着眉,面露深思。
好一阵子,他拿捏不准的道:“这一点,我也怀疑过,但拿不到证据。不过,袁绍军中,确实出现过董卓,孙坚,刘表,甚至是袁术的人。对了,袁绍曾经派人给公孙瓒送过信,内容不知。”
程昱轻轻点头,与皇甫坚长道:“二公子,事情比我们预想的要复杂,还得提醒大司马。”
皇甫坚长重重点头,道:“我待会儿就写信。”
如果江东这些势力,真的出现了各种串联的情况,大司马府就不能如去年那样制定军略了。
“对了,”
眼见着皇甫坚长要走,田丰忽然道:“我听说,那吴景等人,从荆州去了吴郡。”
皇甫坚长知道这些,道:“我从吴郡而来,暂且不用管他,灭袁是朝廷当前的第一要务。”
田丰嗯了一声,面色严正的抬手道:“二公子辛苦了。”
皇甫坚长愣了下,在外面,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情真意切的说这种话。
皇甫坚长抬手回礼,道:“田军师才是辛苦,若是有其他想法,其他的不敢说,将你调入我的幕府还是一张纸几个字的事情。”
田丰顿时苦笑,而后又坚定的道:“不灭袁术,田丰无他想法1
皇甫坚长知道田丰的族人全数被袁术所杀,不好多言,道:“保重1
“保重。”田丰道。
程昱跟着皇甫坚长出来,没走多远,便道:“二公子,很看重这位田军师?”
皇甫坚长叹了口气,道:“一个可怜之人。”
程昱点点头,道:“二公子,现在要去丹阳吗?”
丹阳郡,现在是袁术手上。
皇甫坚长下意识的挺住脚步,目光看向南方,有些怪异的自语道:“我总觉得,还会出事情。”
程昱想着这些天的事情,道:“我也有所感,就是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
江东各州的局势太过复杂,人心难测,随便一个转念,都可能引的江东局势大变。
在皇甫坚长还在想着的时候,程昱忽然道:“二公子,夏收快结束了。”
皇甫坚长一愣,看向他,道:“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程昱顿了下,这才意识到皇甫坚长的身份,连忙道:“朝廷对这次夏收似乎格外看重,按照路程推断,六曹各尚书以及丞相,渤海王,伏中丞等,这个时候,差不多都回京了。”
在夏收前后,朝廷的大人物,纷纷出京巡视,涉及夏收之事,被查的大小官吏,高达上百!
很明显,今年的夏收,朝廷重视的不同以往!
皇甫坚长意识到其中的问题了,道:“先生是说,朝廷里,怕是要发生大事情?”
程昱神情反而迟疑起来,道:“难说。”
皇甫坚长越发好奇了,道:“为什么?”
程昱看着皇甫坚长,似有些不知道怎么说,沉吟良久,道:“这得看朝廷要做什么。如果说,到了这种程度,赋税仍旧收不上来,朝廷肯定要做事情。至于做什么,怎么做,我判断不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