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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库亏空,外敌侵扰,表面歌舞升平,壤锇盗餍谟浚廾咳瘴戮拘牟倮停榫呗牵呻薜某甲用嵌荚诒车乩锔勺攀裁垂吹保考俟盟剑斜ニ侥遥丝垡茫艘患核嚼髡刀贰!被实弁蝗灰环餍浒寻干系幕簧u降厣希鹕碜叩角鼗访媲埃抗庖躔海澳憧芍尬稳绱丝粗啬悖俊
秦环敛声屏息,低头垂目:“微臣才疏学浅,不知陛下……”
皇帝又走近了几步,脸几乎挨到了秦环耳畔:“朕试探你多次,你足够聪明剔透,而且又无家世背景,而朕身边正好缺这样一个人,你放心,朕会慢慢提拔你。”
秦环心中百感交集,表面却不动声色,甚至抬眼望着那年轻气盛的天子,言辞恳切地说道:“能得陛下赏识,微臣感激涕零,只是,微臣何德何能,恐难当大任……”
“朕的眼光从来都不会错,”皇帝深深地注视着秦环的双眸,似乎要从中看透他内心的所思所想,“朕可以许诺你一切,只要你能为朕所用。”
一切?你可以许诺的一切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秦环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颇为动容,提起衣裾直直地跪在皇帝面前,大声道:“陛下雄才伟略,励精图治,开启大周盛世,实乃一代明君,微臣今得追随,大称平生,虽肝脑涂地,未能为报。”
皇帝长吁一口气,扶起秦环,展颜道:“能得爱卿襄助,朕心大慰。”说罢,皇帝徐徐回身,站在案前,拿起一道折子看了许久,自言自语般说道,“户部,礼部,兵部,一个个都在要钱,西北站事未平,堤坝水渠待修,国库竟拿不出多余的钱来,便只能增加赋税……”
“陛下……”秦环忽然插话道:“微臣以为增加赋税这一策略万不可行,苛捐杂税猛于虎,易失民心。微臣倒有一计,可徐徐图之。”
“爱卿但说无妨。”皇帝随口说道。
秦环顿了顿,沉声道:“江宁织造府,乃官办织局,专供王公贵族,而民间商贾与领邦之国也十分青睐上等的丝绸锻匹。如扩大织造规模,从金陵,杭州,扬州等地的织造府开始,将这些丝绸锻匹分为几等出售给百姓,商贾,外族,想必可从中获利无数。”
皇帝眼前一亮,放下了手中的奏折,鼓励秦环继续说下去。
“还有江南茶政局,”秦环沉思片刻,接道,“茶向来乃我朝独有,江南一带更是因名茶贡品闻名,洞庭碧螺春,高山云雾,西湖龙井等等,不一而足。而江南水运畅通,可通南北,微臣又曾听闻外国使节颇为喜爱大周的名茶,似有通商之意,陛下何不把握机会发展茶叶贸易。”
皇帝连连点头,不由得拍手称赞,只是脸上很快又愁云密布:“只怕这几项政策会遭到诸臣反对,难以施行。此事确实不能操之过急。”
秦环微微一笑:“陛下,为君者当掌控臣子为之所用。若群臣反对,不如挑出位高权重之人顶住风浪,君臣二人先决意贸然施行,再在群臣的反对声中妥协退让几步,待好处凸显尝到甜头众人信服再加速推进。”
皇帝思索良久,脸上终于云消雾散,拨云见日,露出粲然一笑。他满意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心中对他的好感更甚:“爱卿实乃天降予朕也。”
秦环深深一揖:“臣不敢当。”
而后,皇帝与秦环继续商讨着如何想方设法充盈国库,对于秦环提出的,农户赋税以金银货币代替稻谷实物更是极力赞成,这君臣二人殊不知此政在日后将会带来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已至午时,秦环方从乾清宫走出。如今正是清明时节,时而细雨纷纷,来时天色半阴半晴,秦环并未携带雨具,去时空中又开始飘洒着牛毛细雨。秦环婉言谢绝了守在宫门外的太监要为他撑伞的好意,冒雨而行,因为和风细雨,若有若无,于雨中漫步游赏,倒别有一番情趣。
待走出数十丈开外,秦环情不自禁又驻足回首,久久凝望那烟雨蒙蒙中的巍峨宫殿,直到耳旁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环佩叮当,紧接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悠悠袭来,这才发现一名身段窈窕的少女已走到自己身旁。
这少女不过二八年纪,清丽秀雅,薄施粉黛,身旁还有几个宫女跟随,小心伺候。秦环暗忖着这少女身份,没想到未及开口,便有一个宫女上前斥责道:“汝乃何人,见了柔仪公主还不赶快行礼?”
原来面前这位便是今上亲妹——柔仪公主,秦环自知失礼,赶忙深深一躬,歉意道:“在下不知是公主驾临,失敬失敬,还望公主海涵。”
柔仪公主摇摇头,轻柔一笑:“大人多礼了。”
秦环站在原地,拱手低头等公主先行经过。这柔仪公主瞥了秦环一眼,便径直向前,恰与他擦肩而过之时,又微微偏头轻声细语地说道:“秦状元,这雨天湿气重,淋雨容易染上风寒,还是保重身子要紧。”说罢,竟顺手递过一把雨伞。
秦环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雨伞,不由扭头望去,那柔仪公主却是婷婷袅袅往乾清宫的方向走着。
半晌,秦环摇头一笑,不再多想,撑起伞兀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