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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宫姗姗来迟。天人宫的人进去之后,紫云和天人宫只是互相对视,也不开火,也不寒暄,只是虎视眈眈地看着对方。天色已经很晚了。但这对于天人来说不算什么,尤其是留下的还是实力高强的天仙。别说站一宿,就是站两三天,都不会有任何问题。却在此时,先前和紫云黑老打过招呼的那白胡子老人尚老再度驾着群鹤扫过他们头顶。他一见下方态势,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哟,天人宫。”
天人宫此行所来之人之中,有一个酒糟鼻子大红脸、一个仙风道骨的白发、一个阴阳八卦袍的灰发,还有一个温和的白衣年轻人。如果叶未双在这里,他会立马认出那个仙风道骨的白发老人正是他见过多次的许灵望。
“郭品、许灵望、维村、秦亮信——”他挨着一个个将人报了出来,“别来无恙啊。”
天人宫的人均望向上方,那红脸老者道:“尚曲威。”
尚老笑眯眯地看了一眼下方虽未被天人宫的气息镇压,却终究因为身份矮了一头而不愿说话的紫云,心道:“让你欠老夫一个人情也好。”于是道:“已是暮色众位还不返还?听闻此次黑殿也出了人,众位难不成想在此同黑师触个霉头?”
天人宫和紫云双方的脸色都是一边。黑师名声虽然不好,上界人人喊打喊杀,然而其杀伤力有的确令人心里发怵。郭品啐了一口道:“那些个老鼠,难不成我天人宫还应怕了?”
“听闻此次黑殿出了个绝顶之姿,悬而未落的殿主之位也有了候选,黑殿可不同往昔了啊,”尚曲威继而笑道,“天人宫当然是不怕的。不过硬碰硬总归吃不了好处,这一会儿您几个恐怕也不好应付。”
郭老的脸色变了一变,的确,他们这一回来的长老着实不多,因为多的是派出的小辈们。还有好两个紫云以为也是什么长老的,竟然也进了九域封禁。
黑老此时顺台阶而下,泰然道:“既然如此我紫云就回去了,我们可没有天人宫这么大的能耐。”他不轻不重地刺了郭老一下,把尚曲威刚刚放下的台阶又架上去了。只激得郭品脸色越发涨红。
黑老冲重朝主摆摆手,便骑着他的小毛驴一步三晃地擦过紫云众人的肩远去了。尚老笑眯眯地看一眼天人宫,拱手道:“尚某告辞。”接着驱着群鹤离开。郭品捏着拳头瞪得双眼凸暴,良久他才一甩袖子道:“走!”
就在这三路人马离开不久,林子的外围突然起了一阵黑烟,这阵黑烟越起越大,端的怪异,像是无源而来。那阵黑烟渐渐向林子中心扩散而去,直到腹地边缘。黑烟逐渐凝聚,渐渐地显出了几个模糊的人影。站在最前方的是个男子,一身金线黑衣,双眼在一轮铜月下毫无光泽。他拍了拍身后侧一个身形较小的女子的肩膀,低沉的声音在暮色里有几分诡异:“走吧。我们该拿回我们的东西了。”
那女子浑身裹在一袭黑色斗篷之中,肩膀上停着一只怪异的乌鸦,翅羽有如钢铁,在月光下反射着寒光。那乌鸦突然之间开口了:“拿开你的手,穷奇。”男子干干地将手收回来,看着女子向前一步跨入了腹地。接着又有几人也跨了进去。一律无声无息,在跨入的眨眼之间化作了一团黑烟。
“前面那是什么?”已经赶了三天路的红丫有些疲惫地坐在矔疏背上,头顶上的荒日十分娇热,已将她晒得有些轻微中暑,但是她不敢往后靠,尽管身后的身躯微凉,哪怕碰一碰都觉得十分舒爽。
这一路上草原渐渐荒芜,变作一片戈壁,烈日和绵长的前途让四人都有些昏昏欲睡。长时间的同一个景色让人感到极度疲乏。终于,他们看到前方出现了一点东西。叶未双并没有如红丫那般渐渐出现幻觉,因此在看到前方出现的那堆石块时,他愣了一下。接着,微笑自其脸上露了出来:“终于……”
郁剑听到他说这话时,脸上也露出了微微放松的神色,而他背后的梅玉更是如释重负地舒出一口气。叶未双和郁剑两人不约而同地催促胯|下异兽狂奔起来,红丫微微直起身子,面带期盼地看向远方。所谓望山跑死马。纵然两头异兽都极其强大,但这段距离仍旧不容小视,四人赶到那堆石块附近时才放慢了异兽,面上露出了震撼的神色。眼前的并不是什么石块,而是由一大堆岩石堆积起来的一座庞大的古城废墟。
“这是……”梅玉发出了一声惊叹。
两骑慢步向古城城门内走去。进入的刹那叶未双觉得周围的空气一阵扭曲,还来不及警惕,便赶到眼前一花,方才还是一片的废墟竟然眨眼之间成了一座恢宏的城池。郁剑站在他身边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叶未双和郁剑对视了一眼,他说道:“是时间法术。”也不知道这个法术究竟是哪位大能留下,竟然到如今还有如此大的威能,几乎是瞬间将人扯了进去。凡是涉及到时间和空间,其威力都极其强大,叶未双不敢托大,下了矔疏缓步向前走去。郁剑见此也下了蛊雕,留两位女眷在上。这座恢宏的城池看上去还是活的,所有的店面都有人的生活气息,街上甚至还有烂菜叶和积水,两人就像步入了一座活生生的古城,唯有一点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街上没有一个人。就像是还在生活中的城池里的人突然之间一起蒸发了一般,甚至没有留下挣扎的痕迹。
叶未双望见了这座活死城的中央那个庞大宫殿,他看了一眼郁剑,两人都从对方的双眼里看到了确定。于是两人翻身上坐骑,一起向那宫殿奔去。
“娘的,走了这么几天了也就这么尿不拉屎的地方,到底怎么才算是个头啊!”一个刀疤脸的男人满腹牢骚,骑在一头三角马上烦闷地到处挥舞他的大刀。
一旁的瘦削的男子嗤笑了一声道:“伟三,你也就这么点能耐?你看江头。”
那伟三看着一马当先走在前面的江浪那不可一世的模样,忍不住道:“那小子算什么,不就是仗着有个长老做师父?我们可算是天人宫的客卿,说来这小子还得敬我们三分。”他这话说得毫不遮掩,似乎就是为了让为首的江浪听见。江浪果然也不负他的名声,嘴角抬起了一抹冷笑,猛地一个转身,胯下赤马猛地后蹄一蹬,将那头三角马的头颅蹬得头骨碎裂,血肉模糊,而他则一个扭身就是一拳头。那一拳头之快叫那伟三险些招架不住,好在他本身实力也强,不至于连反应都不及便被打个头破血流。他飞快从开始发疯的三角马背上跃起,凶险地避开了江浪的拳头,但那一阵拳风裹挟着灵力冲击上来之时却无视他所避开的距离,将其鼻尖直接打得歪曲一边。江浪极快地一把揪住那伟三的胸口,将他流血的鼻尖凑到了自己面前,凶狠地道:“有胆子再说一遍?”
那伟三虽有余力,却不知为何竟然被他的灵压压得连动也不敢动,一股恐惧从脚底窜上来。他看着江浪狼一般的眼睛吞咽了一口唾沫,什么话也没说。
江浪冷哼了一声渐渐松开他的衣襟道:“如若你非天人宫客卿,爷一把捏死你。”江浪说这话的时候浑身的灵力极其狂暴,一双嗜血的眼神让伟三忍不住摸了摸脖子。一股寒气缠绕了上来。他一点都不怀疑这个看上去比他小了几倍的小子会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把他弄死。之前他还不相信天人宫里出现了这么个怪胎,当宣布这小子带队时,他还颇不服气,但眼下看到了江浪的实力,他的心思也只好掐死在肚子里了。
一行人不久到了那废墟附近。
“黄级仙器?”江浪回头看了一眼那瘦削的男人。那瘦削男人方才见到了伟三冒犯他的下场,此刻不敢触这小霸王的丝毫霉头,连忙道:“对、对,据说这里面就有一柄黄级仙器。”
江浪冷哼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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