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快凌晨三点了,易寒的手机早就因没电而关了机,放在裤兜里十分冰冷。
喑哑而拉长的哀乐声,诡异的游弋在灵堂之中,或许是错觉,那灵堂前黑白照片中的钱建国本平静的笑容阴沉了下去,直勾勾的盯着跪在地上的钱老大。
棺材前的守灵灯摇晃着灯花,灯芯越来越低,逐渐在油面散发出光晕。
斜斜的小雨从塑料棚子外飘了进来,偶尔还有风吹,让这守灵灯似乎在下一秒就会熄灭。
“易寒!你想搞啥子!要跪,就去灵堂跪!来打扰我爸干啥子!”
钱老二一把抓住易寒的胳膊,咄咄逼人的盯着易寒的眼睛,看易寒似乎有些失神,直接就要将易寒拖去灵堂!
钱建国、刀哥、曹先勇,三人都曾被灰雾影响过,那么靠近市区的应该就是曹先勇,那村子里……
易寒心里一紧,来不及感受手中石榴种子异变的感觉,手腕扭动,好似一只滑溜的泥鳅,钱老二还来不及反应便被易寒挣脱了出去。
“TMD!你还想动手是不是?!”
钱老二心里本就有一团火,此刻被易寒的态度一激怒,直接顾不上丧葬的礼节,就要抓向易寒的领口。
“钱瑞呢!他当个屁的村长,这种纠纷都不露面?!”
看到事态逐渐有些严重,老村长急得满头大汗,接连向七星寨一个来帮忙的村民问道。
“钱村长说人不舒服,受不得凉。”
被问者是个面色黝黑的中年茶农,此刻摸了摸后脑勺,老老实实的回道。
“受凉?老子昨天才看到他小子上街打酒,还在调戏卖包子的张寡妇!现在装孙子了?!没把的混账东西!”
老村长骂了一声,看着钱老二似乎会大打出手,拐杖狠狠抽在老烟叔屁股上:“楞起爪子!去帮忙塞!”
老烟叔吃痛,捂着屁股点头,十分担忧的看向易寒。
蓑衣表面的雨珠缓缓淌下,逐渐在易寒脚边形成滚动的水流。
钱老二咄咄逼人的面目、老烟叔等人担忧的目光、一些村民看热闹的戏谑……
种种一切都印入易寒的目光中,在暮色中带上了冷凛的温度。
雨点子打在头顶的塑料棚上,清脆而急促,宛若鼓点敲击在易寒心中。
两个法子?给个说法?
以钱老二的禀性,今天易寒无论作何选择,事后钱老二都不会善罢甘休,他易寒还要背上个莫须有的罪名。
既然如此……
易寒本平静的目光突然变得刺眼起来,墨黑色瞳孔深邃而神秘,整个人的气质大变,如锥处囊中,细到每一个眉眼,大到整个轮廓,无不诉说着超于常人的魅力。
“走!给我爸跪下!”
就在钱老二即将抓到易寒的衣领时,一只如铁钳般有力的手猛的握住钱老二的手腕,带着肆无忌惮的霸道,朝他胸前一推、一提!
钱老二只觉天晕地转,当他再次回神时,他爸那张毫无血色而恐怖的脸几乎碰着了他的鼻尖,距离之近,钱老二还得见钱建国脸上淡淡的尸斑。
而还不待钱老二尖叫,他只听得一声沉重的摩擦声后,头顶上的光线蓦然消失,棺材里漆黑一片。
他与他的父亲,同睡于棺材之中。
“我靠!”
“糟了!事情闹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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