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我怕晚了天就黑了,就没去。”
易烟柳回了一句,又亲昵的跑到老烟叔跟前。
易烟柳看似有些跳脱不着边际,那也只有面对自己的亲人。
什么时候开玩笑,什么时候懂事,从小就不得不学会独立的易烟柳分得十分清楚。
等老烟叔卖完茶,再一番采购后,易寒三人也没多做耽搁,牵着马便埋头赶路。
而老烟叔一路上都有些沉默,寡言少语,只是那杆烟抽得越发频繁,甚至咳嗽起来。
“易娃儿……”
突然,老烟叔轻提缰绳,马儿自然的放缓脚步。
“我屋头那五亩茶园,现在正是采二水茶的时候,你去采嘛。”
老烟叔见易寒就要拒绝,立刻打断了他的话:“你莫急到拒绝,你想哈,烟女子马上大二了,学费、生活费没个小一万,怎么拿得下来?你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晃不得了……”
天色渐渐低沉,暮色西上,远山好似剪影,近水如若银带。
哗啦啦的水声,从远到近的击碎在岸边。
“老汉我是看到你们两兄妹长大的,你们兄妹俩不容易啊,我心里也苦。易娃儿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替你妹妹想想啊……”
说到这,老烟叔深深咂了口烟杆,吐出来的烟雾让他浑浊的双眼越发沧桑,眼角隐隐有些莹光。
闻言,易寒突然沉默了下来。
易烟柳看着易寒、老烟叔两人,有些倔强的说道:“哥,你别担心我,我平时周末有空了就去兼职,个人有钱咧!”
“你要是心里过不去……”
看出了易寒心底的动摇,老烟叔叹息说道:“我的茶叶子也是辛辛苦苦种的,你多多少少还是要给钱啊,不是送给你娃儿滴!”
闻言,好似一枚温柔的子弹击中易寒的心,打上了哽咽的痕迹。
沉默片刻后,易寒话语有些颤抖:“好吧,谢了啊,老烟叔。”
“哈哈,要得要得,都是懂事的娃娃!”
老烟叔格外高兴,瘦巴巴的脸上堆满皱纹,拍了拍马的脖子,趁着暮色正好,唱起了山歌。
“右边置有五嫁妆~黄金白银猫眼石。珊瑚松石五件宝,十担茶饼再出仓,我家女娃要出嫁吆……”
山歌越传越远,三人的背影在夕阳下拉长,逐渐汇聚在一起。
和着山水,渐渐远去。
同岁月共眠,相守安好。
………………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是啥子茶坝镇扛把子?哄鬼吧你!”
一条泥泞的小街深处,转角的发廊广告牌前,一人带着藏青色帽子,看不清脸的男子隐含怒气,骂着眼前几个黄毛。
“老子们怎么晓得?都计划好的,哪晓得一个外地茶商搅了局!”
纹身混混眼含厉色,不甘心的回道。
“我不管!啥时候事情办好了,剩下的钱我才给你们!”
男子不耐烦的挥手,四处望了望,似乎是怕人发现,压低了帽子后快步离去。
“呸!”
看男子离去的背影,纹身混混吐了口口水,鄙夷的说道:“一个赤脚医生,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老子第一个整死你!”
“老大,啷个办?”
其他几个混混问道。
“啷个办?那个姓易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蹲他!不行,那小子好像有点猫腻,我去把我的拜把子刀哥喊来!”
纹身混混回想起白日里,易寒那面色不惊的模样,咬牙切齿,只觉自己那渺小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践踏。
这场子,得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