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得太晚, 终究是将你,拱手相让。
那个人死了。在我不知道的地方, 死了。
也许他带着他一如既往温润的笑颜,就这么, 离开。宁次仰望天空,只觉得那蓝色沉闷得令人压抑。宽大的和服袖口划过空气,划开一道浅浅的弧形,宁次深深呼吸。只觉得呼入心肺的均是令人窒息的冷气,冰冷地,让自己的心脏都涌起浅浅的痛意。
——这双白眼可以看清人体内查克拉的流动,能看清楚一个人情绪的源头, 可就独独看不出, 那少年埋藏在那颗心下的真实。
他如雾,又近,又远。明明就浮在身前,伸手抓去, 却连自己也陷入迷茫。
一直以来, 都以为自己看得是最清楚的那一个。殊不知正是因为这白眼,才蒙蔽了很多事实。也正是因为这白眼,才看不分明自己的内心。
我以为那是对知己的惺惺相惜。殊不知,我终究是爱你的。
情感分为很多种,有浅有深。但只有一种,值得用一生刻骨铭心地去铭记。那是雕刻于记忆里永不褪色的光华,盈盈回眸间, 恍然可见那少年绽放一季的灿烂笑颜。那是永不凋零的花,遗世而独立。
他曾说过,宁次,你是可以担负起日向家族的男人。
他曾说过,宁次,命运不是既定的。
是啊。命运不是既定的。可是你竟连让我与之抗争的机会都不曾给予。我一直站在你的身后,你是否曾发现?
直到现在,宁次终于只得承认,有些人,就像是海市蜃楼,你只能看得到,却永远摸不到。
——而现在,我的海市蜃楼也消失了。我连你的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就像诅咒一般。你与宇智波家的命运。无论是那俩兄弟之间的纠结,还是你对那二少爷的执着,直至最终你葬身于那个宇智波族长的手里。真像是中了诅咒一般……
日向一族比不上宇智波一族。但是,至少不会给你痛苦。我想站在你身边分担你的痛苦与忧愁。可终究,即使已经成为日向一族族长的我,也无法实现这个愿望。
宇智波族终究没落了,而日向一族越来越强盛,隐隐有超越宇智波一族成为木叶第一血继限定的贵族。日向一族的庭院里也开始种上樱花树,它的花瓣终日飘零,而我,总是阻止仆人去清扫,就这样看着满院子的残败的花瓣,就如同看着它的一生,从花苞到盛开,再到最后的颓败。
鸣人,你曾说过,“宁次,你为什么不笑笑呢?老是板着脸会吓跑女孩子的哟~”其实不是不笑,只是一直身处在分家对宗家的怨恨里,失去了最初的笑而已。后来,我看见你。无论背负着怎样残酷严苛的现实,你脸上挂着的笑容分毫未变。
那是你用来疏离他人的笑容。那笑容温润优雅,却是充满了距离感。
我还是爱你灿烂无双的笑靥,那仿佛绽放了一季的美好,在那时起,我就一直觉得,在我心里,不会有第二个人,可以笑得如此让人惊艳到刻骨铭心。
你一直说我冷静严苛得像是自虐,可是,你又不是如此?你总是挂着漫不经心的笑,但我知道,你对自己才是最严厉、最精益求精的那一个。
人站得越高,就越会怀念那些最初的日子。而也因着越高,才无法回到最初。我遵照当时的约定,负担起了整个日向族。也负担起了守护木叶的责任。
真正地成为了一名冷静自制可以负起责任的男人。但是每次被劝解着娶妻之时,我总是心下一顿,却是做不了决定。为了日向族,为了木叶村,我应该传宗接代。但是,谁都可以欺骗,唯有自己的心,是骗不了的。
如今十五年已过,即使是我,也无法抗拒了。明天的结亲仪式。
夜凉如水,宁次踩碎一地月光,缓缓步入庭院。宽大的和服袖子里,少年纤细洁白的手缓缓自那袖子里滑出,就这样保持着微微仰首的姿势,伸手抚上枝头那一片粉红的樱花瓣。
时光真是改变了不少人和事。比如说宇智波佐助不知道是何时就从木叶村里离奇失踪,又比如说鹿丸执行森之国任务之后再也没有回来,再比如说卡卡西遭遇了大蛇丸丧身于s级任务中,而自己,还倔强地站在日向一族的顶端,不曾屈服。
而今,额头上的咒印被消去。日向族不再区分宗家和分家,靠力量的强弱来决定下任家主。
宁次轻抿起唇,黑发柔顺地披散下来,月色宜人。少年静立的身形看上去颇为消瘦。站在门口处的天天叹了口气,终究是走了过去。
“宁次,你还在想他。”
——都过了这么久,你还是忘不了他吗……
不知不觉天天的神色有些黯然下来。看着眼前少年的白眼缓缓移过来,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天天深吸一口气,攥了攥拳之后,伸展开手掌拍上那少年的肩膀,一脸豁出去的坚定,“宁次!逃吧!既然不愿意,就走吧!传说,有一位与六道仙人齐名的医疗天才,只要你身上有他的一个物件,就能让死人复活。”
宁次慢慢瞪大了他的眼睛,看着月光漂洗过少女的脸庞,那双一直以来明亮透彻的眸子蕴满了晶莹的泪水,被那月光映得闪闪发亮,宁次突然觉得眼前这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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