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或者安排个别的航班?”
“安排不了!”洪山断然拒绝。
“洪总,请您一定帮帮忙。这批物资可是一定要……”
“我知道。不是我不帮忙,是问题不是出在我们这里。”微胖的洪山显然是步子迈快了,达到了他有些承受不住的程度,喘着粗气说,“不仅我们这个航班取消,现在所有的航班全取消了。江城那边刚刚给所有航空公司发了通知,即刻起限制所有旅客进入。所以除了运送医护人员或执行特殊任务的飞机外,所有航班都停飞。”
闻听此言,伍汉康只觉一阵气短。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在遭受一系列的打击之后,他为什么还能始终屹立不倒。不过,他觉得这个新来的坏消息已经是他能承受的极限了,那几乎就是压死骆驼的那倒数第二根稻草。
伍汉康认为自己就像是一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武林高手一般,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接住了无数明枪和暗箭。正当他踌躇满志之时,又一支暗箭以极其刁钻的走位呼啸而至。
这一晚哪曾消停过?
先是这批紧急物资没有人分拣,他动用了一切手段终于把物资分拣完。
之后为了保证送达时效又分别派了三辆货车。
在得知高速公路收费站通行缓慢之后,又紧急联系航空公司改走航空,而且还为此把三辆货车全都从海城到江城的高速公路上召回来。
最后又因为一辆货车无法按预定的时间赶到航空货站,还动用了洪山的关系让航班延迟半小时起飞。
伍汉康就像是那个愚公一样,不管是太行山还是王屋山,所有的山他都能怀着坚定的信念把它移走。直到最后一座山从天而降。这座山与之前的山看似没有任何不同,却它却有一个另类的名字——“五行山”。这座有着另类名称的山也不是不能被愚公移走,但需要等待一个另类的时间——五百年。
现实很性感,也很幽默。性感,是因为赤裸裸;幽默,是因为太会开玩笑了。
“我已经尽力了,伍总。”
伍汉康听到这话才从恍然中回过神来,叹了口气对洪山说:“洪总,我知道的。这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情况。”
说到这里,伍汉康不由得想起半个小时前洪山对他说的那番话。说有些事情不是人力可为的,不如等待机会以期事缓则圆。伍汉康那时候还不以为然。
俗话说“人生不如意十常八九”,那总还给人留下十分之一二的机会和活路啊。但是今天的事情看来,虽然所有的机会都是为有准备的人设计的,可是所有的令事情变得更糟的变化也是为各种机会设计的。出现一个机会堵一个,真是滴水不漏啊。
货站的工作人员还不知道情况已经出现了重大变化,为了尽快把物资装上飞机以便不延误3点钟的起飞时间,还在拼命地装卸货。
洪山和江岸一边看看那些正在辛苦工作的工作人员,一边转头看看伍汉康,都在等伍汉康说话。
还能说什么?伍汉康知道自己现在必须下达让工作人员暂停装卸货的指令。他实在难以想象,等这些工作人员好不容易抢时间忙完了结果发现货物还要在货站停很长一段时间时,心里作何想。
可是工作暂停的指令下达了之后接下来该怎么办呢?伍汉康全然不知。
“今天这事儿怎么这么背呀!”江岸长叹一声。
伍汉康都郁闷得已经无心去附和江岸的感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