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的迹象,说明这一家不是被隔离的家庭,这才放心地用手敲了敲门。
一个女人从客厅里转出来往门口望:“你有什么事?”
“我是送快递的。麻烦签收一下。”
“我不是这家的人。快递你要么就放在客厅里吧。”
卓岛泉犹豫了一下问:“你不是这家的?”
那个女人解释说:“我们两个是社区的工作人员。这家的大人全部都隔离了,家里只剩下一个六岁的小姑娘。我们现在过来给这个小姑娘送吃的。”
卓岛泉听她这样说,就把快递放在了门口的墙边。不过,他没有马上走,而是往客厅又走了几步,想确认一下是什么情况。果然看到客厅里还有一个女人,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
这个时候刚才跟卓岛泉说话的那个女人拿出一把钥匙,把一间卧室的门打开了,对里面喊:“小姑娘,我们来给你送饭了。你莫哭,你莫哭。”
卓岛泉听到卧室里一个小女孩在哭:“我屋里爸爸妈妈到哪里去了?他们几慢暂才回来?”
“你屋里爸爸妈妈被隔离了,这几天都回不来。你看,我们给你带了些你喜欢吃的,有三鲜豆皮、热干面、还有蛋酒。你房间里面有没有热水啊?”
卓岛泉好奇地站在走廊里踮着脚往里望。只见一个小女孩睁着无辜而恐惧的双眼,站在床边无助地望着门口。一个浅蓝色的大口罩把她的小脸遮住了三分之二。
听到社区工作人员让她不要哭。她把眼泪强忍回去了,但却无法忍住抽泣而引起的身体的抖动。
把塑料袋递进去之后,社区的工作人员又隔着门嘱咐她说:“你就在屋里面玩,莫出来啊。想看电视自己就打开电视看,想吃东西就吃昨天给你的饼干,晚上睡觉的时候自己盖好被子啊。千万莫出来!”
小女孩又乖巧的点点头,口罩下的俏鼻子一耸一耸地,明显是为忍住哭泣而努力着。
社区的工作人员继续要嘱咐:“你的手机有电吧?等下要是有么问题的话,你就给阿姨打电话啊。你就在里面莫出来啊。”
小女孩突然“哇”地一声哭起来了。
“你莫哭莫哭,我正慢暂不能靠近你,要离你远远的。你听见冇?你在里面要乖乖的听话啊,听见冇?”
说到最后一句,社区的工作人员已经带出了哭腔。等到她把门重新锁上的时候,她已经“哇”地像那个小女孩一样哭起来了。
另一个社区的工作人员眼里也噙着泪:“几造业啊!这个姑娘伢喜欢吃的都是过早的东西。大晚上的我找了半天才在巷子里找到一个干净点儿的摊子。”
“大人都隔离了,这个屋里就只有这个小姑娘伢。你说么办?真是冇得整!”
卓岛泉没再打搅这两个女人聊天,悄悄地走了出去。
大人都被隔离了,只剩下一个小孩子,谁知道该怎么办?
谁也不知道被隔离的人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谁也不知道被隔离的人还能不能回来。
谁也不知道这个小女孩什么时候才能被放出来。
谁也不知道等待这个小女孩的是什么样的未来。
所幸的是,还好有社区的工作人员在关心她,在爱护他。
倘若不是真正的关心她,爱护她,她们也不会落下的真诚和同情的眼泪。
天佑孩子,天佑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