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边。
憨娃眼睛冒着火,紧紧地咬着牙,不想让自己哭出声来,但是眼里的泪水还是顺着略显稚嫩的脸庞流了下来。
“夫子死了,他说了要我们杀敌。我们都听夫子的!”
“对,杀敌!”
“为夫子报仇!”
孩子们再次行动起来,为投石机填装石块,希望这块石头能多砸死几个敌人,这一块能砸死更多!
伤亡在城墙上、城内四处上演。
守军已经挡住了敌军的四次进攻,现在敌人投入了更多的兵力。
守军人手已经不够了,伤亡太多。甚至不少上城墙救治伤员或搬运尸体的百姓,也牺牲了不少。
他们刚开始是帮忙运送各种守城物资,到后来,也成为了守军中的一员。这些人中又农民,有商人,有手艺人,甚至还有小偷。
在这个时候,已经分不出职业了,他们都是守军,他们都在做同一件事——杀敌!
赵禄此时和文登坐在城楼的地上,赵禄身上插着两支箭,一支射穿了他的手臂,一支射在腹部。文登身上受伤更多,为了抵挡刚才那波攻上城楼的敌人,他身中四刀。
文登调整了一下身体,尽量让自己伤口好受些,问道:“赵大人,人生到了这步田地的时候,你贪的那些钱财古玩,能有什么用吗?”
“文将军不懂为官之道,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愿闻其详!”
“当今官场,谁人不贪?就算是你不想贪,你的上司、同僚、下属呢?他们要不要贪?”
“为官者自然有朝廷俸禄,为何还要贪赃?!”
“不是每个人都如文将军这样想的。”
“辛辛苦苦当上官,谁不望能够过上个好日子?谁不希望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就算你能甘于清贫,其他人呢?
大家都在贪,你一个人清白不贪,不是挡了大家的财路了吗?你的上司怎么想你?他想要钱,你不去送,还想不想要前程了?
可是你不去贪,光靠那点俸禄,你够打点几次?”
赵禄停下来喘了口气,他的右边肺叶受伤,让他每次呼吸都很痛。
“你只有自己也拿,下面的人才好拿,你拿得多,下面的人就也有一点,这样皆大欢喜一团和气,岂不是很好?”
文登听到赵禄说出这段无耻之言,说道:“荒谬!如此一来,岂不是说我大周没有清官了?”
“不,有!前国子监祭酒秦白就是,此人一生清廉全靠俸禄生活。”赵禄回答道。
文登好奇地问道:“秦白?此人不是被查贪赃,夺爵罢官了吗?”
“哈哈哈哈,我的文将军,这事你也信!我赵禄也自知活不下去了,就和你说说。”
“秦大人是清白的,一生清廉两袖清风啊,说实话,我也很佩服他!只可惜啊,此人骨头太硬,既不愿投靠张大人,也不愿接受恭亲王的拉拢。
偏偏此人在大周众多仕子中名望极高,影响力太大,此人不除,圣上身边迟早又要聚集出一批人才。
因此无论是恭亲王还是张大人,都希望此人离开圣上身边,而让一个一直以清廉自居的秦大人,蒙上贪污受贿的罪名,无疑最能打击他在众多仕子心中的形象。”
文登听完,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多谢赵大人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