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即使是在外面,君落也会每天早起修炼,自沈岩十一年前认识她到现在,从未断过。
这般毅力实属不易,这般心性也是世所仅有。
“前山的事情,就交给你和长歌了。”沈岩收回目光,淡淡道:“本座和你上官前辈在后山闭关,哪怕是开关锁妖塔这般的事情,也不用再来禀报了。”
白长空愣了一下,一脸惊疑,连行礼都忘了。沈岩扫了他一眼,白衣男子这才回神,连忙道:“师父这是——”
“这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了。”老人轻轻叹息一声:“蜀山的未来,在你二人肩上。别让师父失望。”
“......”白长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行了个大礼:“是,师父!”
不知不觉已到了六月,百花繁茂,夜风清凉,从雕花的窗送来徐徐清香。榻上的人辗转片刻,拿起一旁的黑衣,走到了院中。笔架山的宅子是按当年的凌府修的,无风不愿惊动别人,足尖一点跃上屋脊,几个起落便落到了正厅的屋檐之上。抬眸是星子万千,低首是花树交映,静谧幽美。
可惜他并无心欣赏。
自那一日昏倒后,他的身体其实并无大碍了,可他还是把自己摁在床榻上不动一步,因为他不想面对三百的出嫁。
有的时候无风也会想,世人万千,为何偏偏是自己受这命运的戏弄?
男人盘膝坐下,手指无意识的叩了叩膝盖,唇角露出一个难看的苦笑。
明明是他先放弃了三百,却还看不得人家幸福好过,他以前竟然不知道自己如此恶劣自私。无风不是没有期待过三百愿意一直在他身边待下去,可是多真挚的爱和勇气,在一次次打磨后,都会化作钝痛。三百未必是不爱了,她也许只是累了,疲于这种一个向前一个躲的游戏。
忽然,一阵悠扬笛声从远处传来,无风刚要回头去看,肩膀就被人轻轻摁了一下:“是黑巫在吹笛子。”鹰雉的话里有一丝淡淡的警告,无风愣了一下,就见那人在自己身边坐下:“从你踏上屋顶我就知道了。有心事睡不着?”
无风本想点头,心里又有些别扭,梗着脖子换了个话题:“他每晚都会吹笛子?”
“也不算,偶尔吧。”鹰雉的回答听起来并不像回答,无风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他和妖的相处远不如君落那般自然,如今俩人坐在一起更是不知道能说些什么,索性沉默。鹰雉平日看着话多,却也没有开口,两个人看着眼前的星空,各自思忖着什么。
黑巫的笛声渐弱,鹰雉停下和着拍子的手,看了一眼无风:“主子说,无邪姑娘成亲之时,你必须到场。”
无风愣了一下,下意识问:“哪个主子?”
一阵风过,鹰雉眯了眯眼睛,看无风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东西,语气淡漠冰冷:“我们只一个主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