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丫头呢?”
“啧啧啧,真是不自量力。虞家主,咱们是不是去看看?若是出了什么意外——”
“是啊爹,要是君落出了意外,怎么跟上官老庄主交代?”虞天和应和道。他自然是知道那牛头怪的,而且至今还有几个人仙修为的随行弟子没有回来,多半就是死在了那妖怪手里,君落如今又封剑,若真是和它打起来,必然占不到好处。他是个重情义的,自然不愿见朋友受难,可虞谦显然不这么想:“去之前都是签过生死契的,有什么不好交代?再说她一庄之主,若是连一个八百年修为的妖怪都打不过,在座的以后谁还会把岱宗剑庄看在眼里?无妨,再等她一炷香。”
“爹——”
“天和,虞家主说的在理,咱们还是等吧。”夏平崖淡淡道。
轰隆——天空炸响一声闷雷,一炷香还剩下三分之一,虞谦看了看天色,道:“看来是一场暴雨。这香还有三分之一,我看她是回不来了,没必要大家都在这儿陪她。天和,走吧。”
“不再等......”虞天和刚要劝说,忽然愣在了原地;虞谦有些意外,转过身去,只见一道银蓝仙光破空而来,虽未到前,在场的人却都闻到了一股血腥气——“彭!”
硕大的牛头和那一串人头被扔在崖边,红衣女子一跃而下,将手中比其他银牌大得多的牌子递给一旁的虞天和,双眼却盯着虞谦,一字一句道:“岱宗剑庄,一块。”
“怎、怎么可能!她竟然真的......”
“她肯定是用了龙泉剑!不然不可能杀得了那妖怪!”
钟离明月也愣了一下,但触及那冰冷的目光,他微微一笑:“君剑主好生厉害,这牛头怪八百年修为,都没逼得你动用龙泉?”
“吾从不背誓,封剑便是封剑。”君落淡淡道,目光一一扫过在场众人,虽未多言,他们却都自觉避开了她的目光。虞谦看了看虞天和手中那巨大的银牌,意味不明地一笑:“虽然你勇气可嘉,可这毕竟是个数量游戏。一块就是一块,不分百年还是八百年。”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豆大的雨点带着宛如冰雹般的气势砸了下来,君落的眼里似乎有一瞬燃起火焰,她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君落知道。”
“今天都累了,回去休息吧。”话音一落,崖上的人先后离开,唯独那红衣女子站在雨中,目光紧紧盯着前方,她并非是在看任何一个人,袖中鲜血淋漓的手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
虞天和似乎想说什么,阿紫却向他摇了摇头。后者轻叹了口气,也离开了。
直到眼前再也看不见一个人,那红衣女子吐出一口黑血,踉跄着跪在了地上——“剑主!”
“回去。”见二人不动,君落又重复了一遍:“回去。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她是否输了?是,她输的很彻底。
可是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她赢了。纵使她也到了崩溃边缘,可至少掉脑袋的不是她。
原来生死边缘,是这么动人心魄的事。
就算不用剑,我也可以......
“剑主!”看着那红衣女子昏倒在地上,阿红连忙跑了过去,阿紫拿出仙丹给她喂下,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搏,心里一惊:七零八落,不剩下几条完整的。她到底是怎么撑着回来的?
当晚,阿红和阿紫就带着君落回了岱宗剑庄,上官明复和上官凝见了君落的样子十分心疼,但这世界弱肉强食,她总要经历这一遭。只是二人没想到,这个姑娘比他们以为的,坚强的多得多。
菏泽。花妖洞。
“啊啊啊啊啊!贱蹄子,你别欺人太甚!”花后看着洞里的火光,妖气疯涨。她已有近千年修为,自然不怕这火;但她的子孙修为尚浅,这一把火,几乎是全烧没了!
“是欺妖太甚。”红衣女子淡淡道,用手帕拭去血鸢刀上的血迹,吹了吹铮亮的锋刃:“我还可以更甚,你要不要试试?”
叮叮叮叮——绯红的金属花瓣挡下花后的花瓣雨,那红影如鬼魅,下一刻便出现在了花后面前;素白的手臂一缠,君落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将那毒针扎入她的后颈,红唇轻轻在她耳边开合:“见到阎王,替我问个好。”
血花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君落抖落针上的血,花瓣归位,将那木棉簪子重新戴回头上。那红衣女子踏着烈焰缓步走出,洞外,碧天如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