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衣女子还没有醒来,金光也一点点黯淡了下去,夏菡发现她的伤口基本上都愈合了,没有醒来可能是因为内伤的缘故。
给她盖上被子,青衣女子坐在她床榻边,轻轻叹了口气:“你在混沌里好几次救了我的命,我却只能把你留在这里......君落,我信你的为人,等你醒过来,你一定要说清楚为何身上有金莲......我等你醒过来。”
“夏姑娘,夏家主已经赶过来了,请您过去呢。”兰舟在门旁道,笑意盈盈。她的目光在君落身上一扫而过,夏菡的神色却一下冷了起来,她起身走出牢门,兰舟立刻伸手想把门关上,却被夏菡捏住了手腕:“夏姑娘!你干什么呀,你弄疼人家了!”
夏菡冷笑一声,把她推到墙上,另只手一勾,勾走了她藏在身后的捆仙索:“告诉钟离明月,别给我耍花样。若是你们敢用捆仙锁捆她,我就敢把你扔进锁妖塔被万妖分尸。”
兰舟俏脸惨白,看着那目露戾气的青莲仙,唇瓣抖了抖,目光怨毒;见她不说话,夏菡向前走了一步,那女子立刻下意识后退,却撞上了墙壁,纵使心中不甘,兰舟还是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青衣女子转身便走,待到远处传来咔哒一声门响,兰舟才敢狠狠一拳锤在牢门上:“装什么装,不过是仗着自己姓夏罢了!”她的目光落在那红衣女子身上,越想越气,恨恨道:“给我把门打开。”
“这......堂主,夏姑娘刚刚说——”
“打开!”那蓝衣女子大声吼道。一旁的弟子连忙把门打开,兰舟冷笑一声,手中金光一闪,竟然又是一条捆仙索:“恐吓我?我捆一个仙门败类,你凭什么过问?真是看不出来,君剑主和夏姑娘如此姐妹情深......”
唰——兰州一扬手,那道金光立刻缠上了君落被子下的双手。忽明忽暗的烛火映着兰舟的俏脸格外狰狞,她伸手就要掀君落身上的被子,忽然从屋顶上落下一只盘子大小的黑蜘蛛,兰舟‘啊呀’一声连忙后退,那蜘蛛爬的飞快,沿着被子向下,一瞬便没了踪影。
“堂主,怎么了!”弟子见兰舟后退连忙问。
“没事。”兰舟咬了咬牙:“给我提冰水来。”
“是。”
水月阁。正厅。
夏菡换了身干爽衣服,远远看见夏平崖坐在正厅,紧绷了许久的意识好似到了家一般,终于放松。她快步走进厅内,向首位的二人作揖:“爹,上官老庄主。”见女儿完好的站在眼前,夏平崖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回来就好。君落呢?怎么不见她?”
上官明复也抬眼看去,只见夏菡面露难色地看了一眼钟离明月,心里瞬间涌上一个不好的念头:“落落怎么了?不是说你二人一起回来的吗?”
“确是一起回来的,只是......”夏菡不知如何开口,钟离明月低头一笑,站起来打了个圆场:“还是我来说吧。水月阁弟子在官道旁发现夏姑娘和君姑娘,彼时二人都是浑身鲜血,只是夏姑娘没什么伤,君剑主伤的格外重。而我赶到时,却发现君剑主身上泛起淡淡金光,伤口也在迅速愈合,那气息我和夏姑娘都觉得格外熟悉,好似就是无邪姑娘当时拿出来的金——”
“胡说!”阿橙两眼一瞪:“剑主身上怎么可能有金莲!定是你二人诽谤!”
钟离明月似笑非笑地看着上官明复,后者淡淡扫了一眼阿橙,阿橙咬咬牙,别过头去不再说话。夏平崖点点头:“你继续说。”
“之后我和夏姑娘都惊讶非常,因为按照无庸公子的说法,这金莲在谁身上,谁就是导致蓬莱覆灭的凶手。我二人都十分相信君剑主为人,但两相权衡之下,还是决定将君剑主关入大牢,待她醒来再做分辨。毕竟此事涉及仙门做派,小人绝不可放过,还请上官老庄主见谅。”
彭。伴着钟离明月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上官明复生生捏碎了手中的茶盏,没有一滴水洒落,而是全被蒸发成了白烟,正厅中瞬间寂静了。老人看着眼前的蓝衣男子,目光明明平静,却让钟离明月好似被剑指着一般,不自觉地发力抵挡那如剑凌厉的威压。不是都说上官明复那一次受伤内丹近毁,怎么还可能有这么强的威压?他心中暗暗叫苦,这一会儿额头便渗出了汗珠,直到夏平崖开口:“老庄主,钟离阁主也是为大局着想,你先别动怒。”
上官明月挑了挑眉,问:“你就那般确定是蓬莱金莲?”
“我二人并非确定,但却是太过相像......”夏菡接道:“君剑主在混沌中同我相互扶持,在饕餮面前几次救我性命,夏菡谢她还来不及,定然不会诬陷她。”
“好。”老人冷笑一声,目光落回蓝衣男子身上,淡淡问:“既然并非确定,为何不请生死台的人来?你的弟子只告诉我们找到了落落和夏菡,却没有告诉我们此事,更没有告诉生死台让他们过来确认;钟离阁主,你存的是什么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