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生非常激动,只是激动之余又很是不满:凭什么“白匪”出身的毛求长也可以参战?就他那小身板自己能打他三个!
正当常壮生想和毛求长理论理论的时候,毛求长已经收拾东西走出了帐篷。
“胆小鬼!”常壮生吐了一口唾沫,转头对身边一个战友抱怨了起来:“我就是看不惯那个毛求长!凭什么他也可以参加先遣队?他还不够格!”
那个战士倒没那么多想法,反而还觉得毛求长比总是大着嗓门咋咋呼呼的常壮生更亲切一点,所以只是笑了一下,并没有搭腔。
……
6月18日早晨8点,赣船山附近公路旁,新四军先遣支队伏击阵地。
手握步枪趴在草丛中,毛求长静静等待着日军车队的到来。清晨挂在草枝上的露水沾湿了他的军服,沾湿了他的帽檐,不过毛求长并没有任何动作,就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常壮生的位置离毛求长不远,此时正像个被强行按住不许有任何动作的猴子一样焦灼不安。只是一方面在领导的命令下他不敢轻举妄动,另一方面他还想和毛求长较较劲,看毛求长不动自己打死也不能动。
“呜呜~”
突然,不远处的公路上传来了卡车的声音,不过听起来声音不大,应该只有一辆车。
“鬼子的先导车,准备战斗!”支队长迅速判断出了敌情,轻声下达了命令。
毛求长轻轻把枪口向传来车声的方向挪了挪,常壮生看到他动了,便摆出一副胜利者的样子,也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却被后边的一个班长重重掐了一把。
“为什么不掐他反而掐我?”常壮生很气愤,但还是忍住了质问的想法。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打!”
随着支队长一声令下,机枪手率先扣动扳机,两挺轻机枪吐出一连串的火舌,子弹打着旋飞向日军的卡车。
“砰砰砰!”
其他战士的步枪也开了火,子弹打在军车的铁皮上“劈啪”作响,火星四溅。
一听到枪声,日军卡车的驾驶员立马猛踩油门想冲出包围圈,却兜头撞上了一阵弹雨,驾驶室里两个鬼子兵被打得脑浆四溅,车窗玻璃被喷得满是鲜血。
没了驾驶员,卡车像一个喝醉酒的大汉一样歪歪扭扭窜了一截,打着横停在了公路上。
毛求长拉动枪栓,退出一枚弹壳。他刚刚只开了一枪,并且也没有朝驾驶室开枪,而是打中了卡车的左前轮。鬼子卡车打横停下来有他的一份功劳。
“十一个,”毛求长摸了摸刻在驳壳枪枪盒上的划痕,喃喃说道:“齐连长,兄弟们,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要杀够一百个鬼子,给你们报仇。”
“都别动!鬼子是一个车队,肯定不止一辆车,准备伏击后边的鬼子!”支队长下达了新的命令。
新四军战士们按捺住心中的激动,静静等待着下一批钻进包围圈的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