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吧,事后华夏人怪罪下来,一切责任我来背!”
川下妗子身侧的两团火焰却在这时忽然熄灭。这名长相很普通的女性领袖皱了皱眉,然后喝道:“长泽,让他们走!”
长泽林不甘地恨恨跺了跺脚,大声喊:“为什么!他们杀了我们这么多同志——”
川下妗子眼中再度闪过两抹火焰,但她的脸色反而恢复了平静,直接向胡须男人等革共同成员说:“留下你们的所有装备,不要再让我在前线看到你们!”
“好!”胡须男人极为干脆的把身上防弹衣脱下,然后站起身,转身便走。
“该死!”最先开枪的那名革共同成员在这时咬着牙齿,低声充满恨意的说,“这帮投机分子,得到的装备明明是我们十倍,却还要敲诈我们一笔!”
“闭嘴吧!你这混蛋。”胡须男人终于表态,他怒瞪年青成员一眼,然而在转过头的瞬间,眼中出现的却是比年轻成员更浓的忌惮与恨意。
留下所有装备后,三四十名革共同成员迅速四散而逃。川下妗子叹了口气,挥挥手:“走吧,继续前进。”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长泽林拦住川下妗子,红着眼眶,直接开口质问,“就算我们放过这些极端分子,回去后他们也绝不可能放过我们!”
川下妗子沉默了很久,才是抬起头,苦笑道:“长泽,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喊打喊杀了?”
长泽一愣,旋即攥紧拳头,摘下脸上的眼镜,忍着泪水偏过头去,说:“那十几名同志……明明,明明昨天晚上还在与咱们把酒言欢,甚至没有死在美国人的手里,却...却!”
川下妗子摇了摇头,没有安慰,而是转过身,扫了一眼瘫在地上盯着同伴尸体,眼中无神的成员们,下令喝道:“都还愣着干什么?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美国人的军队很可能就在我们附近,难道你们指望着我一直帮助你们吗!”
“都给我振作起来!这是一场战争,是战争就没有不死人的!”
说着,川下妗子深吸口气,眼中也有悲戚:“想想你们的家人,想想日本的未来!他们的死,乃至我们于未来的死,都是值得的!他们终将被未来的共和国所铭记!”
川下妗子的话很空洞,听上去像是画饼。但坐在、站在乃至死在这里的人,无不是最坚定的左翼青年,他们或许会因同伴的死亡迷茫、恐惧,但当热血重新回归他们年轻的身体,于是那抹坚定也就再次出现在他们的眼眸。
一名又一名年轻人站起身来,他们当中有男人也有像川下妗子一样的女人,她和他再次扛起枪,鼓起勇气,站在川下妗子与长泽林的身后,向后方大步前进。
虽然,他们要去的地方不是战场,甚至于他们就是才从战场上退下。但经历了刚才的事,这些正在蜕变为真正的战士的年轻人,已经开始意识到,有时候,后方要比战场更加凶险。
……
……
“嘭!”
宽厚有力的手掌狠狠砸在桌面,莫武掂将文件猛地扔在沙盘上,大吼:“荒谬!简直荒谬!”
“北部战场刚刚失利,自己家门口却出现了严重内讧!你们联战部是干什么吃的,都是饭桶吗!”
“还有这个。”莫武掂又从桌面上拿出一份文件,在手上挥舞着,阴沉着脸怒骂,“看看,都看看!给日共的资金居然占了拨款的一半有余,你们这是在搞什么?说话啊!”
“首长,恕我直言!”被骂了四五分钟的联战部长官终于抬起头来,声音发颤,解释道,“日共原本就是日本的合法政党,而且相比其他左翼组织,路线理念温和,人数众多。无论怎么看,他们都是最适合成为战后上台的亲华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