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尘叹了口气。
他戎马多年,以不世战功换得权柄滔天,年纪轻轻,便为北境兵主、镇国大将。
国朝八百年,也无一人能跟他相比。
但他得到许多的同时、也失去了许多。
譬如早就遗忘、该怎么跟同龄异性相处。
他的侍卫长穆兰倒是个女人,但军中实在是个很容易忽略性别的地方。
别看人家穆兰小姐姐长得如花似玉,那可是位能扛着巴雷特打飞机的彪悍女人。
“那不说这个——”
穆兰嫣然一笑,突然就想逗逗苏尘。
“先生——”
“什么?”
“你拿小李他们几个当儿子,总不能拿我女儿吧。”
“那怎么可能,说起来你好像比我大几个月……”
穆兰,“……”
果然不能跟钛合金直男聊天。
不知道大龄女青年的年龄,是不能说的话题么?
苏尘就开始笑,笑得像个一米八五的孩子。
许多时候,他笑点都很奇怪的。
“你还笑!”
穆兰狠狠剜了苏尘一眼。
苏尘连忙止住笑容。
这世上他最不敢得罪的女人,便是自己的侍卫长。
这许多年,要不是有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苏尘绝对过得很邋遢。
习惯是种伟大的力量,五年的朝夕相处,她对他来说,是最独一无二的存在。
超越了所谓的爱情和友情,而是变成他身体的一部分。
“阿兰,这么些年,也多亏有你、像个知心大姐姐般照顾我,不过你又很啰嗦。这么看来——”
穆兰白了某镇国大将一眼:
“小屁孩儿,你不会觉得我像你妈吧?”
某镇国大将下意识道:
“那怎么可能,你顶天就是个奶妈。”
然后又下意识扫向某御姐某处。
实事求是的讲——
又挺又翘又大。
她说叶予浅好生养,其实跟她比起来,叶予浅顶天就是个白金,她才是王者。
穆兰霞飞双颊、嗔了某镇国大将一眼,流露出平常绝不会对外人展现的风情。
苏尘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自己也红了脸。
“先生……最近似乎活泼了许多。”
沉默好一会儿,穆兰打破这种诡异的尴尬。
“有吗?”
“有。其实先生今年才二十五岁……很年轻呢。”
“年轻么……”
若不是穆兰提醒,苏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如此年轻。
此心飘零太久,十年戎马,死生父友,深恩负尽。
其实早就苍老。
“我是得调整好心态,活的尽量像个年轻人。”
苏尘心想。
好不容易来人间一趟,他要多看看太阳。
这人间多么难得,阳光明媚,水波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