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半开着,有浅淡的阳光和煦着房间,这本来该是恬静的下午,但房间之中,却是保镖与杀手对峙的危局。
方敢缓慢摇晃着手中的黑色残片,他注意到这东西对那杀手,有着一种神秘的影响。
手雷的情绪终于失控,他急促的呼气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手中的短刀也开始微微发抖。方敢紧张地盯着他倚在人质脖子上的刀,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还给我!放下枪!”
手雷的声音歇斯底里,好像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痛!真的好痛!
离开了那块带着自己血肉的弹片,他忽然觉得头痛无法抑制,好像有一股巨流要涌入脑海,一直深藏的回忆,仿佛是要在瞬间回来,但一切都是碎片,让他更是痛苦,口中不住地发出荷荷的声音。
方敢对着他掌控的舒竞和使了一个眼色。
舒竞和忽然把头一偏,一肘子捣在他肚子上,好险躲过他凶狠地反扑一刀,但被他狠狠一撞,滚倒在墙边,昏迷不醒。
与此同时,方敢的枪也响了,惊怒之下,手雷虽然还是有迅捷的反应,还是没有躲过飞来的子弹,肩膀上挨了一枪。
“方队!”
就在他中枪的瞬间,他忽然用破锣一般的嗓音大吼了一声,方敢大惊失色,握住手枪,竟然没有继续扣动扳机。
那声音确实是不熟悉——但那称呼和这腔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手雷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会惨痛地呼出这么一个名字,也不知道为什么对面那个白痴忽然不开枪了,但他明白机不可失,不顾肩膀上的剧痛,狠狠撞向方敢。
“咚!”
方敢的脸色苍白,在那一刹那已经不敢置信地停下了所有的攻击动作,被撞个正着,手枪脱手,两人滚成一团。
几个翻滚之后,手雷趁着方敢的神智还有些迷糊,死死地压在方敢的身上,掐住了他的咽喉。
方敢瞪大了眼睛,盯着上面这个恐怖的恶魔面孔,却终于从额线和眉框之中找到了一丝熟悉。
“萧……”
他被死死地掐住,说不出话来,只是憋出了一个字,充满了惊疑。
“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也不知道手雷哪儿来那么大的力气,他抓住方敢的脖子,狠狠地把他的头往地上磕,虽说身下是柔软地毯,但在他这么用力的撕扯和甩动下,方敢的耳后还是裂了口子,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地毯。
“你……”
虽说危在旦夕,但方敢竟然也没有拼死反抗,他只是使劲掰着手雷的手,努力的想要说几句话。
“去死吧!”
手雷在疯狂之中,又扬起了短刀,狠狠地刺向方敢的心口,他狂呼着,挥动染血的短刀,配合狰狞的面容,好像是恶魔一般。
“怎么会?”
方敢的眼神之中依然充满了惊疑,怎么会是这样?
“砰!”
骑在方敢身上的手雷的身形,随着一声凄厉的枪响,忽然整个都僵住。鲜血从他的胸口喷涌而出,溅了方敢一脸。
他依然保持着高扬短刀的姿势,似乎不敢相信地往下看去,检视着自己胸前的伤口。他缓慢地回过头,一个女人握着手枪,冷静地站在暗室门口。
舒竞和。
刚才被劫持又昏迷的那个,当然不是真正的舒竞和,只是形貌近似的一个女保镖——这是无奈的迷惑之举,虽然方敢也不想出此下策,但敌人的实力实在太过变态,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有所准备。
这样的安排果然派上了用场,毕竟经过训练的保镖,在力量和技巧速度上都要比舒竞和出色许多,所以刚才的那一击,才能够利用杀手的分神顺利脱身。
但谁知道突然生变,方敢居然没有击杀杀手,反而被反过来制住。舒竞和虽然迷惑,但她并不犹豫,冲出来就是一枪。
手雷的身子僵直了一阵,翻倒在地,短刀也无力的落下,正插在方敢的身侧。
方敢一跃而起,顾不得其他,竟然是凑到杀手的身边,开始检查他身上的伤口。
“萧克!”
他的声音嘶哑而沉痛,但终于还是喊出了这个名字。为什么?方敢的心中一片疑问和焦灼,这个恐怖的犹如恶魔的男子,竟然曾经是自己最亲密的战友!
他浑身已经被伤毁了,那半张恐怖的面容,方敢也无从寻找曾经帅气开朗的萧克的身影,但那一声惊呼之后,他找到了几个隐蔽的特征,不约而同地证明了这个杀手竟然是萧克!
那个早该牺牲在南方丛林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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