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李月兰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站了起来,一脸的惊诧。不对,不对啊,不是王家,她记得袁大姐最后嫁的不是王家呀。李月兰低头苦苦思索了一会儿,又缓缓的坐了下来。
她记得,当年袁子忠回来之后,王家确实派人来过,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这件亲事袁家就再没提过。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李月兰眯了眯眼睛,刚刚袁大姐红肿着眼睛看着她的画面突然撞进了她的脑子里,与记忆深处的某个画面重合起来。
对了,十五年前袁大姐似乎也在家中大哭过一场,当时她上前安慰还被袁大姐一把甩开了去,后来她问袁子忠这是怎么了,袁子忠也只是让她别再过问。从那天起,袁家再没提过王家,后来过了一些日子就传来消息说,王家一家都搬走了,也不知后来到底去了何方。袁大姐便一直被耽误到袁家一家进了京,才被许了人家。而这场变故后袁大姐也就变得越发的刻薄乖僻,加上上辈子自己又是个倔强清高的主儿,使她和袁大姐的相处变得越发的尖锐,直到后来两人之间慢慢竟结成了死结。
那这么说来,这场亲事是不会有结果的。李月兰想起那天袁大姐的娇羞和这些天的温和,头抽痛了一下。
如果袁大姐的这门亲事是促成袁大姐态度改变的原因,而这门亲事又注定不会有结果,那么现在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想到前世袁大姐最后种种的不幸,和变得越发孤僻的性子,李月兰不由伸手敲了敲脑袋。
手指无意间滑过耳垂,摸到一个硬物,李月兰突然灵光一闪。
她匆匆将耳上的耳坠解了下来,看着静卧在手中的金耳坠,李月兰眼中闪过异样的神采。
既然事情是一团乱麻,那么就算自己想破脑袋也无益于事情本身,但自己可以从最简单事情做起啊。自己不能总是依靠别人自己想清楚,也许适时的说说自己的想法,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呢。到目前为止,她和袁大姐说过最长的话,可能也就是袁大姐上次来找她的那一次。沟通,从来不是单方面的产物,也许这次自己可以主动一些。
至于王家李月兰微微笑了笑,也许自己可以再找袁子忠聊一聊。现在的自己对于王家的情况是两眼一抹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想要解决这件事,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可是现在时间尚早,弄清楚也许事情就有发生转变的可能。就算事情依旧一如前世发生的一样,至少自己可以保证让袁大姐不会迁怨到自己,让之前做的努力付诸流水。
李月兰微微点了点头,手下轻拍着梳妆盒,左手紧了紧耳坠。
袁大姐的问题解决了,那袁老太呢?李月兰刚刚牵起的微笑又放了下来。
说到底,袁老太这次气的不过也就是落了面子,想通了也就是了。可是李月兰头疼的想了想袁老太的个性,不由摇了摇头,她要能那么通情达理,或是略微聪明一点,也不会在那时被那个女人当枪使了。
愚钝冲动不可怕,可怕的是自以为自己很聪明。
也许李月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打开梳妆盒,抽出里面的信封。也许这会是个好的契机,既可以让自己解决袁老太的问题,也可以帮自己更快的走出这个困境。
李月兰吐了两口浊气,似乎一早以来压着自己胸口的巨石被挪了开来,让她觉得呼吸都变得顺畅起来。不想刚松了一口气,肚子便抗议了起来,看了看窗外已经爬到另一边的太阳,李月兰笑了笑,站起来拿起桌上的吃食,去了厨房。
简单解决了肚子的问题,李月兰看了看时辰,便准备动手做晚饭。刚刚烧了水,就见袁大姐从屋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