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只要长剑在手,吾往矣!
再次握紧长剑,感觉到长剑与自己的血脉相连,韦尔斯将军精神一振,身上的疲劳和心头的疲惫一扫而空!
“啊”暴喝一声,韦尔斯将军竟然主动冲向敌人!
敌人刀枪并举,喊杀声再次响起!
更大的喊杀声响起,那是贝尔斯城副将毕维斯将军,带领着上百名查尔斯的勇士,救援而来!
喊杀声,叫骂声,刀枪入体声,不一而足,将整个贝尔萨城的城头,变成一片炼狱!
一番奋战之后,路易斯人终于在贝尔萨城守军不顾生死的冲击下,被赶下了贝尔萨城的城头。
“这是今天第几次了?第五次,还是第六次?”
韦尔斯将军瘫坐在城头之上,顺口问一样瘫坐在身边的毕维斯将军。
“谁知道”
毕维斯将军没好气的顺口回答。
韦尔斯将军转头,顺着毕维斯将军的目光,最后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一名倒在血泊中的查尔斯小战士身上。
虽然满头满脸全是鲜血,但是从没有被鲜血覆盖的皮肤上,还能看出来这名小战士的年龄并不大。
一道长长的创口,几乎将他的脖子砍断,这位小战士早就气绝身亡。
他身边还有另外的一名小战士,抱着他的尸体,呆呆的脸庞上没有泪水,只有呆滞和麻木。
“你认识?”
“霍克,第七大队的,还是我当第七大队大队长的时候,亲自招募到城卫军里面的小家伙”
毕维斯将军果然认识他,顺口就叫出来他的名字,显然对他的情况很了解。
“霍克本来是家里的独苗,他要当兵的时候我还不同意,最后还是这个小家伙的父亲亲自找到了我,跟我说什么他家里还有一个小女孩,就算霍克死在了贝尔萨城,他家的闺女也能为他们两位老人养老送终”
“唉”
毕维斯将军有长叹一口气,没有想到小霍克的老爹一语成谶,他们两个老人只能依靠小霍克的姐妹给他们养老送终了。
“唉”
韦尔斯将军也长叹一声,自己和毕维斯将军驻守了贝尔萨城已经超过了十年,二千五百名贝尔萨城卫军中,有多少人是自己看着一点一点成长起来的,又有多少人就像自己家里的子侄一样亲近
在战斗的时候,在面对路易斯的时候,韦尔斯将军可以完全不去想这些东西,完全可以按照一个将军的身份去思考问题,但是在战斗中的间歇呢?还能够对着这些年轻人的死亡视而不见么?
艰难起身,韦尔斯将军用尽全力,才缓缓地移动到霍克身前,仿佛是支撑他行动的那一口气被散掉,韦尔斯将军又一次跌坐下去。
“库通”一声,在战后静谧的城头很是突兀,但是没有多少人抬眼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麻木了,他们累了,他们也想开了,也许下一场的战斗中,自己就会跟小霍克一样,躺在温热的鲜血中慢慢变冷!
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伤心的!
到了真神的怀抱之中,大家还是袍泽!
韦尔斯将军跌坐在小霍克的身边,静静地看了看他已经定格到年轻的面庞,轻轻一叹,伸出手,轻轻地将他的眼睑阖上,让他已经失去光彩的双眼,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光明和黑暗。
韦尔斯右手上沾满了鲜血,霍克的,敌人的,自己的,谁又能分辨清楚,胡乱地向自己身上铠甲上抹去,却沾染了更多的鲜血,韦尔斯彻底放弃了清理的想法,只能等待着鲜血在自己的手掌上干涸,也许等到那个时候,清理起来会相对简单一点。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韦尔斯将军的问话,让毕维斯将军低落的情绪,转移到另一种低落之中。
“能怎么样?守城的物资一点都没有了,弓箭手只能把敌人射过来的箭射回去,现在路易斯人也学乖了,竟然也不射箭,就这么直愣愣地往上冲,现在弓箭手全都拿起刀剑上前拼杀了”
毕维斯将军看了一眼韦尔斯将军,继续说道:
“死伤也很重,自从四天之前路易斯人能够冲上城头以来,咱们起码损失了一半的战斗力,就算是剩下能继续战斗的,也是人人带伤”
“再这样下去,破城是早晚的事情”
毕维斯将军的话,在静谧的城头飘荡,让城头之上,有蒙上了一层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