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卫官,来朝见的一个都没有。
至于诸侯,与王室关系较近的或本人亲至,或遣人代替,总算是到齐了,譬如离侯。
与王室关系较远的诸侯,只三三两两来了几个。
至于那些雄踞一方的方伯,则一个也没来,而这些诸侯与方伯,才是左江国外廷官中真正称得上举足轻重的。
左江国有规定诸侯朝见的期限,一次秋狩不来也称不上失礼。
但秋狩本身就有让诸侯朝见,君臣巩固关系的内涵。
因此王室强盛时,每次秋狩即使因故来不了,诸侯通常也会派人献礼祝贺,同时请罪做做样子。
如今却连这点表面功夫都省去了,可见王室威严降低到了何等地步。
想到此节,杨椒山暗自叹息,同时提醒自己这位不谙政治的天真同僚:“你又怎么知道,陛下的姿态不是做给我等看的呢?”
……
外廷官的队列中,离侯赵离同样位于前列,身后跟着赵玉寒。
赵玉寒扫视四周,阴恻恻地笑道:“离侯殿下,两位内史今日进驻宫廷,您就没什么想说的?”
“那不过是王兄做做样子,给那些老臣看的。”离侯不动声色回应。
“那可未必,我们的左江王陛下可是狡猾得很。”
“王兄狡猾?”离侯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赵玉寒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笑道:
“再浓的雾也遮不住我这双眼睛,只要看一眼我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何况我和左江王陛下已经见过两次了。”
“你什么时候又去见王兄了?”
离侯疑惑,接着他隐晦地提醒:“王宫重地,守卫森严,玉寒先生可不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呵呵,这是自然。”
赵玉寒双眼隐晦地扫过旁边内廷官的方阵,目光在杨椒山和沐姜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如果左江王真打算从小殿下开始改立国教,怎么会让他身边都是雷神的信众,就连他的两个授业恩师也是。”
“王兄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可左江国的时间却不多了,依我看……离侯还是早做打算为妙。”
“这我心中有数,就不劳玉寒先生费心了。”
听出赵玉寒的言外之意,离侯声音变得有些冷硬。
“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赵玉寒嘀咕一句,低垂眼睑不再说话。
一道阴影从他脚下的影子中疾速窜出,无声无息游向远处的银水湖,四周无人察觉。
就在百官议论纷纷之际,宣礼官用嘹亮的嗓门压下嘈杂的议论声,宣告左江王的驾临。
听闻君王驾临,百官立即收声,整肃仪容,眼观鼻鼻观心。
左江王和小王子在众多护卫簇拥,和百官恭敬问候之中来到祭坛。
随后,左江王独自走上祭坛顶层。
而小王子则在护卫保护之下,与杨椒山、沐姜等内廷重臣同列。
众人再次向君王行礼后,便是按部就班的祭祀“普化天尊”雷神,祈求风调雨顺、四境安宁,以及聆听君王纶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