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灵魂与外挂

利用。

    蚂蚁是根据气味来分辨同伴的死活的，尸体会产生某种脂肪酸，蚂蚁会把带有这种气味的同类扔进垃圾堆，或者“循环利用”。

    这种气味要在死后一两天才出现，所以尸体清理有滞后性。

    正是这个时间差给了娄宇捷足先登的机会，不同于只靠简单条件反射活动的蚂蚁，娄宇有足够的智力提前分辨幼虫的生死。

    他走进幼虫堆，观察得比平常要仔细得多，尽管近距离接触恶心的蠕虫让他感到不适。

    娄宇时不时触碰幼虫观察反应，精神高度集中，却不知道自己头顶三只单眼突然浮起一缕黑气。

    那黑气游动不止，散发着与他梦境中的那片黑暗同源的诡异气氛。

    在黑气的影响下，娄宇的视野渐渐发生变化——他眼中的蠕虫开始出现重影。

    “纵欲过度导致狗眼模糊？”

    娄宇朝四周环顾一圈，发现那些重影消失了，可当他再度埋头注视幼虫，渐渐的，重影又再次出现。

    如此反复几次，娄宇发现每当他凝神注视时，那些重影就会出现，当注意力不那么集中时，视野就会恢复正常。

    娄宇凝神观察洞穴的每一处，发现蚁后们身上和幼虫一样，也能看到重影，但洞壁和地面则一如往常。

    “只有活物有，难道是灵魂？有点牛批，刚说没外挂，外挂就到账了？但是这个挂怎么用呢，嗯……死物是没有灵魂的，正好用来找尸体！”

    娄宇试着找了找，还真让他找到一个没重影的幼虫。他戳了几下，毫无反应，显然已经死翘翘了。

    “看来那些重影是灵魂没错了，这能力还阔以。”外挂刚刚上线的娄宇有些兴奋。

    他迫不及待地带着尸体走向“胖墩”——他管那只特殊的幼虫叫胖墩。

    在喂食前，娄宇凝神注视胖墩，想看看这家伙的灵魂有没有什么特殊。

    娄宇的视野中，胖墩的灵魂和他的身体一样，比其他幼虫大上好几圈，而且他的灵魂上有一条细线延伸出来。

    看到那条线，娄宇顿时想起梦境中，从自己手心延伸向无穷远处的光线。而此时，胖墩灵魂上的这条线赫然就是连向他的左前腿。

    娄宇看向左前腿，本以为会看到自己人类形态的灵魂，但在那里除了纤细的前肢，什么也没有。

    娄宇无声叹息，正要收回视线，却看到身体与光线连接处有一个小小的、浮雕似的花纹，勾勒出一条蠕虫的形状。

    “地蚕先生……”

    念头刚起，一幅幅画面就疯狂涌入娄宇的脑海。

    努力冲破卵壳、第一次在地面蠕动、潜入泥土、追踪气味、捕猎、进食、蜕皮、成长……

    娄宇跟着这些记忆一起，走过了地蚕短暂的一生。

    也许是因为这些记忆与娄宇庞大的灵魂比起来，是微不足道的，所以没有任何不适，他轻松消化了这些不属于他的记忆。

    然后，转头就忘了个七七八八。

    但这种特殊的感受还是给了他不小的触动，脑海里似乎多了些对这个世界的理解，也让他获得了意想不到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