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惊喜而小心,他上前替她将被角掖好,轻声回道:“你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不过京城的天也凉了,本王担心你身子受不住冻,打算带你回蜀南芙蓉镇过冬,你喜欢吗?”
蜀南芙蓉镇,那是楚若安的故乡,记忆里总是到处开满娇艳富贵的芙蓉花,处处闻花香,处处是翩飞的蝴蝶,只可惜楚若安担心寒冽和萧风的安危,一心想尽快得知他们是否安然无恙,于是摇摇头,道:“回京吧,那里已经没有让我留恋的人与物,再回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可那是本王与你相识的地方,本王想回去,回去那里,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每一天都是你想要的,难道不好吗?”宇文彻忍不住抱住了她孱弱消瘦的身子,微微的动情让他的眸色染了一层温暖的色彩。
楚若安微微蹙眉,很直接得伸手推开他的身子,神色略显厌烦:“我已没有过去和将来,配不上王爷如此爱戴。”
“胡说!只要你肯安心待在本王身边,本王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是吗?”楚若安不置可否,唇角一抹淡淡的嘲讽彻底让宇文彻震怒。
他骤然钳住了她轻巧的下颚,看到她因为疼痛而蹙起的双眉,顿时觉得自己的心也在淌血,他想起昨夜赫连铁生约他见面告诉他的那些话,不可否认,周国的皇帝的确是个角色,即使要撤兵,也要让他宇文彻心痛一把。
“告诉本王,你心里还有谁?1低沉的声线有些像夏日闷雷,他黑曜岩般的眸子里充满痛色和残忍。
赫连铁生说,在她离开王府的那段时间曾与点刹楼楼主寒冽有过一段温存,他们在犒城的小镇上有一处落英花笼罩着的园子,她在镇上开了间药铺,寒冽便日日以酗酒为由来找她开方子,他们有说有笑,有说有笑……
楚若安不明白宇文彻的眼睛为何越来越红,好像要随时张开血盆大口把自己吞下腹才能解恨,她拧眉道:“我的事与你无关,你管我心里有谁……”
“混账1宇文彻一瞬间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额角青筋突显,他死死盯着楚若安的眼,道,“楚若安,你别再有任何妄想!那日萧风来过是不是?你以为凭本王的戒备他能轻易混得进来么?”
“你……”
“本王就是故意要你泄露消息给他,然后让他们所有人陷入本王的圈套。”他倏忽狰狞一笑,“你知道么,宫中的暗卫来信告诉本王,昨晚那场大火烧得特别旺,所有进宫的杀手没有一人活着出去。”
“不,不!不是这样的1
楚若安再一次抗下这个撕心裂肺的消息,她头疼欲裂,多想这只是场噩梦,一睁开眼就会发现不过虚惊一常
“楚若安,本王就是要灭了心头的所有念想,本王就是要杀尽点刹楼的所有人,因为你是本王的,生死都只能是本王一个人的人!本王舍不得杀你,所以本王可以血淋淋的伸手剜除你心里的所有人。”
这一刻,宇文彻疯了,成了真正的爱情囚奴。
而楚若安痛至深处,骤然哭哑了嗓子,只是像个断了线的木偶傻傻望着窗外美丽的雪景,两眼空洞无神。
报应,这就是老天给她的报应。所有爱她在乎她的人,都要被她连累害死,她注定要众叛亲离,注定要活活被折磨死方能赎去一身的罪孽。
寒冽,寒冽。
那一刹,她忽然想想不起寒冽的模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越想要记住的映象和事情偏偏越像川流不息的河水哗啦啦溜走,让她来不及捕捉便消失无踪。
……
楚若安想不起自己是何时被锦绣穿上了厚厚的棉衣,也不知何时上了温暖奢望的马车,总之当她察觉到寒风从棉帘吹进来的时候,一行人已离开了丰城。
“王妃,您好歹吃些东西。”
“你出去。”楚若安都一次冷声撵锦绣离开,冷冰冰的神情像雕塑般不待意思感情。
“王妃……”
“出去!你给我出去1她低喝一声,锦绣不敢再刺激到她的情绪,只能仓促退出了马车。
锦绣敢下马车便看到十四递了件狐裘过来,她浅浅一笑:“不用在前面伺候王爷吗?”
“王爷命我来看看王妃怎么样?”十四替锦绣将狐裘穿好,冰天雪地中越发显得他们彼此的眼底的柔情似水温暖。
“哎,一直不肯说话,也不肯吃东西,我瞧着不好。”锦绣轻叹一声,忍不住替楚若安和宇文彻感到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