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呼了一口气后,夏云月起身走出了东屋,跨步到堂屋中。
堂屋里的八仙桌还未放回来,她看向门外。
果然见谢瀛洲正端坐在篱笆墙外,独自浅啜着杯中茶,远眺着整个青溪村,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干完活回家时是中午,如今大概已经是三点多的光景,太阳已经开始西斜。
金灿灿的光芒落在他身上,将他如松的身子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正好一半落在院门外,一半探入了院门内,
他那银色的面具也仿佛被镀了金,丝丝墨发也在闪闪发光,将他映衬地犹如神人一般。
平心而论,这个男人不管是容貌还是身材,还真的都是顶级的出众。
尤其是那声音,更是有股醉人的魔力。
若是放在前世文明前,只要不走调,就绝对是妥妥的低音炮歌手,能迷失万千歌迷睡前都要无限循环的那种。
可惜这是封建王权时代,伶人地位低贱,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么也不可能去唱曲。
不过,她虽然对于这个时代的朝政几乎一无所知,却也明白他这个祁连王绝对不是什么闲散的富贵王爷。
想到此,夏云月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日清晨的一幕。
当时,一片初生的阳光正巧投射进山洞,落在他那宽肩窄腰身躯上。
虽说那霎那她只看了一眼就被衣服盖住了头,并没有机会欣赏那比例完美的画面,却依稀地记得他的背后似乎有一道极长的狰狞伤疤。
那么长的伤,想必定然是九死一生才熬过来的。
而倘若这伤不是在国对国的战场上受的,那就证明即便地位已经尊贵如他,也依然还有实力非常强悍或者狡猾的敌人。
所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在自己的能力还远未足够庇护家人之前,还是尽可能地离这些大人物远一些吧!
心中快速思量着,夏云月的脚步却没有停下,而是径直地走到了谢瀛洲的旁边福了福。
“谢王爷。”
谢瀛洲转头注视她。
此时的少女,面容正迎着明亮的秋阳,似雪的肌肤光滑的没有半点瑕疵,就连细微茸毛也都清晰可见。整个人既如生晕的明珠般美艳,又似泛着荧光的美玉般动人,但最出彩的却是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曾如涌动着迷离又妖娆的春—潮,也曾如小鹿般纯净的又羞又窘,更曾在自尊心受到折辱之后射出倔犟不屈的光芒。
而现在,这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此时被阳光折射的犹如褐色琉璃,却偏又沉静的犹如波澜不起的湖泊,实在是让人很难想象她如今也不过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
“夏姑娘。”
意识到自己打量的目光停顿的有些长,谢瀛洲倏地收回心神,深邃的眉眼中锋芒暗敛,不再露出丝毫的情绪。
这位夏姑娘虽是难得的天生丽质,但自己也不是没见过三千佳丽之人,不该因为曾经和她有过肌肤之亲就如此失态。
“请问王爷,李青书可还有翻身的机会?”
他的语气有些冷漠,夏云月却并未在意,依然直截了当地询问。
“无。”谢瀛洲缓缓地喝了口茶,只吐出一个字。
“多谢王爷!”虽说这个结果已经可以想见,但亲耳听到谢瀛洲给予肯定的回答,夏云月的心中还是舒了口气。
顿了顿,她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大风小说
“敢问王爷,今日到此,是无意中路过吗?”
谢瀛洲转目看她。
少女似乎也知道此言大胆,但那琉璃琥珀中透露出来的目光却依旧平静而坚定。
“你是想问我是否要改变主意带你回去?”
“是。”见他一眼就看穿自己的真实意图,夏云月坦诚地点了点头。
“若本王说是呢?”谢瀛洲的神色和语气都没有露出丝毫的情绪。
夏云月平静地道:“那民女便只能跟着王爷走了。”
谢瀛洲沉默了一瞬:“这不像你。”
夏云月迎视着他的眼神反问:“民女娘亲病重,妹妹年幼,有选择的余地吗?”
“你确实没有。”不知怎地,谢瀛洲的心情忽然有些不爽,语气也冷漠了几分,“但本王也没有随随便便带女人回府的癖好。”
说的她好像就会随随便便跟男人走似的。
夏云月的心中陡然地涌起一股怒火,却立时又压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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