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抵住了胸口。
“住手!”曹叁说完揉了揉印堂穴,缓缓站起身来说道:“我就是想找你们的任娘问些事情,何必如此呢。”说着拍了拍智肆的肩膀,示意他退一步。
领头佩剑之人见局势有所缓和便放下了手中剑,他看着曹叁叹气走到自己面前开口道:“何必如此,真是伤了和气。”
随话音落下,曹叁左手动作迅速地从桌上拿起酒壶,朝着那佩剑的领头人脸上就砸,只听得领头人一声惨叫,酒壶碎片扎在了他的脸上,也割破了曹叁的左手。此刻这曹叁的右手也没停,握紧右拳狠狠打向了领头之人的太阳穴,抬起的左手流着血,顺势接过被打者左向移动的头部,抓住发髻将他的头向下压去,再抬右膝盖则向上猛击,结结实实顶在了领头人的脸上。
几乎同时,在旁的博伍咆哮着冲入人群,但见他左右手各抓住一人的脑袋,两相用力撞击,登时血浆迸溅。紧跟着的智肆也怪笑着冲入人群,双手从腰后取出两把金瓜小锤,锤头所砸向之处,皆是人头,霎时间就来了个万朵桃花儿开。
一旁方才还翘首叫嚣的三个女人,瞬间花容失色,瘫倒在地,转眼几个回合下来除了这个三女人,其余的伙计们都躺在了地上。
曹叁用窗纱擦了擦手,俯身拽着那佩剑领头人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长出了口气,低声说道:“人与人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沟通呢?”话罢将其交给了智肆,自己则转身蹲在了刚才那女人的面前缓缓问道:“任红,你们的任娘可在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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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掌灯,杨馆老自锦骏馆院中回到后堂,外面已是暴雨倾盆。
他与展宏相识多年,一眼便认出这匹“银甲映雪”是展宏的坐骑。杨馆老背着手来回踱步,心想着若是这董钟颖抢了别人的马倒也是没事,别说是抢一匹马,就算董钟颖抢了人家新娶的媳妇,也能通过关系摆平了事,可他偏偏抢的是展宏的马。
“来人。”杨馆老吩咐婢女取来笔纸,他要将这消息传给杨公与边城董家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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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一声炸雷,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曹叁靠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在他面前不远处,站着一位三十七八岁的妖艳女子,个头不高身材丰满,不是别人,正是任红。
任红满面笑容,柔声道:“三位大爷,多大一点事儿,何必闹得如此呢?”说完便吩咐手下将地上倒着的椅子扶起来,自己坐定后笑着说道:“这里可是上京喜都,大正的国都,天子脚下。”话到此处这任红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冷冷道:“我看面相几位也不是我正国人,这事情要闹大了对你我可都没有好处。”
曹叁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笑着说道:“您说的是,我们也不想这样,真是听闻这喜都城内大小事物您皆了如指掌,便想向您打听一人。”见任红面无表情便接着说道:“这喜都城里,好骑白马的男人。”
任红听罢笑出声来,边笑边说道:“哈哈,这城里城外十几万的人口牲畜,来往客商又不计其数,你要找的到底是哪一匹白马呀?”
曹叁抬手揉捏着印堂穴,微微摇头,思索片刻后便将白马的样子与那骑马人的长相描述了一番,其话音刚落,坐于他身边的智肆已经用筷子沾着桌上的血水在桌布上画出了那骑马人的相貌。
任红眯着眼看着那人的画像,思索片刻才开口说道:“我不识此人。”
曹叁点点头,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五枚金币放在桌上,一行三人便头也不回出得雅室向门外而去。
跪在任红脚边的女人见状赶忙抬起手抓住任红的裙角,惨兮兮地说道:“任娘,就这么放他们走?”
任红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伊儿你以后你说话要留心些,莫要逞那口舌之快呀。”接着又说道:“不放他们走,我们又能怎样呢?”
此话说完,室内一时间陷入死寂,两旁的男男女们有的低着头看着脚尖,有的盯着血泊中的几具尸体。
半晌,伊儿将头靠在任娘的腿上问道:“他们要找的人到底是谁?”
“一个疯子。”任红笑着说道,伸手摸了摸伊儿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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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艺馆的曹叁接过智肆递来的斗笠抬手戴在头上,又捏了捏印堂穴,略加思索便带着智肆、博伍二人向着锦骏馆走去。
街道上行人稀少,雨水中映着各色灯笼的光晕,雷声时而急促时而隐忍,坊间酒肆内的谈笑声与琴楼歌妓的吟唱交织在一起,蜷缩在阴暗角落里褴褛衣衫的乞丐眼中闪过几只老鼠,它们窜跳上窗沿,透过破洞的窗纸钻进屋内,爪子踩过地上的血水,嗅着食物的味道,突然“吱吱”地叫起来,被屋中人杂乱的脚步惊地四三奔逃,屋中的这些人正将地上的几具尸体抬上草席,准备那叫鬼市的抬尸人送往喜都城东的乱葬岗。
此时锦骏馆后厅内灯火初上,杨馆老已差人将书信送出,自己则坐在厅堂内,心中仍是烦躁,眼睛盯着摇曳烛火猛吸着烟。伴着一声响雷,门外有仆人来报,曹叁等人求见。
“杨馆老,您也知少主年少气盛,还请见谅。”曹叁施礼,开门见山问道:“我绕了一圈,还是得求您出马,我想知那白马主人到底什么来路?望杨馆老指教。”
杨馆老沉吟半晌,开口道来。